但是……
“……！”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这张纸，目光锁定在那几个产品的名称上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强烈的战栗感，毫无征兆地，如同积蓄万年的电流，猛地从他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瞬间席卷全身！
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猛烈！
强烈到让他握着纸张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强烈到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瞬间倒竖！
一种冰冷刺骨却又带着致命兴奋的预兆，如同海啸般在他心头轰然炸开！
“苏经理？”
李慧琳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提醒意味，像一枚精准的针，瞬间刺破了苏皓神游物外的状态，将他拉回了会议室的现实。
他眼皮微抬，目光重新聚焦。
在公司摸爬滚打的这段时间，苏皓算是彻底摸清了自己这特殊‘天赋’的底细。
他这所谓的‘直觉’，根本不是什么凭空产生的第六感，更不是什么毫无根据的瞎蒙。
它更像是一个高度定制化的信息处理器官。
必须先有足够的相关数据作为‘养料’喂进去，他大脑里那个神秘的黑箱系统才会高速运转。
进行分析、整理、归纳，最终‘叮’的一声，将浓缩后的结论以一种清晰无比的‘感觉’形式，推送到他的意识前台。
一个基于海量数据、却以本能直觉呈现的预警系统。
而此刻，他的预警系统正疯狂闪烁红灯，警报声几乎要在他脑海里拉响，用最直白、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告诉他：
做空！狠狠的空！
“所以……经理的意思是，我们之前反复论证、一致看好要涨的A股，就会掉头向下，行情完全反转？”
李慧琳小心翼翼地求证，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其他成员也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表情复杂。
“啊，目前这么大的利好，但要说很快就大跌……这，是不是有点太……太难以想象了？”
“对啊，经理，我们研究部出的报告分析得很乐观，都认为至少能到4000点！”另一位成员接过话头，显得更有底气：
“现在就断言它会跌，是不是太早了点？错过了岂不是损失惨重？”
苏皓心里跟明镜似的。
按常理推断，这帮人的分析，确实无懈可击。
说实话，就连苏皓这个在金融知识和实战经验上可能还算半吊子的人，单纯用不带任何‘外挂’加成的眼光去看。
都不得不承认，眼下的A股，简直就是流淌着发财气味的摇钱树。
仿佛只要闭着眼睛，把所有能动用的资金都砸进去，跟着大部队随波逐流，似乎都能轻易体验到躺着数钱的极致快感。
梁海源最终还是忍不住，用复杂的眼神，试探着问出了那个让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的问题：
“经理，您……该不会是真的认为……A股要跌吧？”
刷——！
一瞬间，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十几盏高功率探照灯，齐刷刷地聚焦在苏皓脸上。
眼神里充满了“不会吧？！”、“我连私房钱都买进去了啊！”之类的惊疑与恐慌。
面对这群仿佛下一秒就要集体心肌梗塞的下属，苏皓同志却表现出了与其履历极不相符的镇定。
他甚至没有抬眼，只是用一种陈述客观事实而非发表主观意见的平淡语气，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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