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格已经模糊成了一片。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阿瑶两个人，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阿华，还不走吗？"阿瑶收拾好包包，走到她工位旁边。
"马上，我把这个数据核对完就走。"阿华抬头笑了笑，"对了阿瑶，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阿华犹豫了一下："我今天早上忘记带私人手机了，所以没打上班卡。下班的时候倒是打了，但是不知道怎么补打上班卡，就没打。不过在村委会群里报到了，这算不算旷工啊？"
阿瑶挑了挑眉，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村委会群？你老家那个？"
"对啊，早上八点半要在群里报到，我手机没带，中午才想起来补报。"阿华叹了口气，"上周刚被张总批评过，这周又出这种岔子。"
"没事的，"阿瑶拍拍她的肩膀，"你不是有工作手机吗？可以用工作手机打卡的。"
"啊？"阿华愣住了，"工作手机也能打卡？"
"当然可以啊，"阿瑶掏出自己的手机，"你看，下载这个APP，绑定工号就行了。我之前私人手机坏了，用工作手机打了一个月的卡呢。"
阿华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呀，"阿瑶无奈地摇头，"就是太死板了。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阿华苦笑："还不是因为上周的数据出错，这周我核对了好几遍，生怕再出问题。"
"其实..."阿瑶压低声音，"上次的数据出错，不全是你的问题。"
"什么意思？"
"我听说，是甲方那边临时改了需求，张总没及时通知我们。"阿瑶凑近了些，"但是你也知道，张总那个人..."
阿华心里一沉。难怪那天张总发那么大的火，原来是在甲方那里受了气。她想起上周五晚上，自己加班到十点多核对数据，结果还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阿华，"阿瑶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该解释的时候要解释，该争取的时候要争取。你看你，天天加班，连个加班费都没有。"
阿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已经被咬得参差不齐。是啊，她总是这样，遇到事情就自己扛着，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对了，"阿瑶突然想起什么，"你私人手机没带，那你怎么回家的？我记得你家门锁是智能锁吧？"
"啊！"阿华猛地站起来，"完了完了，我完全忘了这茬！"
她抓起包就要往外冲，被阿瑶一把拉住："别急，我开车送你回去。这么晚了，地铁都停了。"
坐在阿瑶的车里，阿华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等你啊，"阿瑶打着方向盘，"看你最近状态不对，想找你聊聊。结果你倒好，自己闷头干活，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阿华鼻子一酸："阿瑶..."
"打住，"阿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别跟我煽情。明天记得带手机，还有，工作手机也下载个打卡APP。对了，你家门锁要是真打不开，今晚就去我家住。"
阿华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突然觉得，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能有阿瑶这样的朋友，真好。她暗暗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要学会为自己发声，要学会保护自己。
毕竟，生活不只是工作，还有那些在乎我们的人。
阿华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手机屏幕上"哈哈女士"的来电显示，深吸了一口气才接通。
"喂，哈哈女士您好。"阿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阿华，你怎么还没到B城？培训马上就要开始了。"哈哈女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实在抱歉，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阿华握紧了手机，"我老公今天临时有事，我得接孩子放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阿华，这个培训很重要，关系到你们部门下个季度的项目。而且，这是你主动申请的培训机会。"
阿华感觉喉咙发紧："我知道，真的很抱歉。但是孩子才上幼儿园，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阿华，"哈哈女士打断她，"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婆婆就住在附近？"
"是的，但是..."阿华咬了咬嘴唇，"我婆婆最近腰不太好，不方便接孩子。"
"那邻居呢？我记得你说过对门的阿姨经常帮忙照看孩子？"
阿华愣住了。她没想到哈哈女士会记得这些细节。平时开会时随口提到的家长里短，对方居然都记在心里。
"阿华，"哈哈女士的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这次培训的主讲人是行业大咖，机会难得。而且，你为这次培训准备了一个多月，不是吗？"
阿华看着幼儿园里嬉戏的孩子们，眼眶有些发热。是啊，为了这次培训，她熬了多少个夜，查了多少资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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