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训练室只剩下零星几人。宁祉煜获准加练两小时，正在用新账号打排位保持手感。
姜枝坐在旁边监督，手里捧着杯冰美式，时不时记录他的操作数据。
"领队姐姐。"宁祉煜突然凑过来，盯着她的杯子，"大晚上喝咖啡，不怕失眠？"
姜枝抿了一口："总比某人半夜三点还在排位强。"
宁祉煜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那领队姐姐要不要陪我双排？我玩瑶跟你。"
"你玩瑶？"姜枝面无表情，"那野区谁守？对面打野吗？"
"噗——"正在喝水的林景直接喷了出来。
宁祉煜恼羞成怒："我就客气一下！"
"哦。"姜枝淡定地翻过一页资料，"那别客气。"
少年气呼呼地转回去打游戏，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震天响。
姜枝嘴角微扬，继续低头工作。
两人之间的空气却莫名变得柔软，像是有无形的丝线缠绕。
商时序偷偷摸摸蹭过来："枝姐，你知道煜哥为什么突然想玩瑶吗？"
姜枝挑眉。
"因为瑶可以骑在别人头上啊！"
商时序挤眉弄眼，"他想..."
一个抱枕精准命中他的脸。宁祉煜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色黑如锅底："想死直说。"
商时序抱头鼠窜，训练室重归平静。姜枝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宁祉煜闷闷地"嗯"了一声，重新投入游戏。他的侧脸在屏幕蓝光下格外立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专注时微微抿起的嘴唇透着几分孩子气。
姜枝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观察什么，迅速移开视线。咖啡杯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只剩下冰块的凉意透过杯壁传递到指尖。
加训结束已是深夜十点。
宁祉煜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微微发红，但精神却很好。
"数据。"
姜枝递过平板，"今天平均反应速度比昨天快0.2秒，但后期失误率上升。"
宁祉煜扫了一眼："明天能加练吗？"
"不行。"姜枝关掉电脑，"循序渐进。"
少年撇撇嘴，却没有反驳。
他收拾好设备，突然问道："你每天都这么晚？"
"嗯。"
"...为什么？"
姜枝抬头看他："工作。"
宁祉煜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抓起外套："走了。"
训练室的门关上后，姜枝长舒一口气。她揉了揉太阳穴，咖啡因的效果正在消退，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医院发来的明日检查提醒。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门又被推开。
宁祉煜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拿着杯热牛奶："...给你。"
姜枝愣住了。
"看什么看？"
少年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牛奶溅出几滴，"顺手拿的而已！"
姜枝接过杯子，温度刚好："谢谢。"
宁祉煜站在原地看着她喝了一口，突然说："我查了排班表。"
"嗯？"
"你明天休息。"他指了指她的黑眼圈，"别让我逮到你偷偷加班。"
姜枝挑眉："这是领队对队员说的话？"
"这是...队友的关心。"宁祉煜别过脸，"爱信不信。"
走廊的灯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姜枝捧着温热的牛奶，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没那么累了。"知道了。"她轻声说，"晚安，宁祉煜。"
少年像是被这个正常的告别吓到了，呆立两秒才仓皇回应："...晚安。"
门再次关上后，姜枝发现杯底贴着张便签：【别喝咖啡了——PS：明天我要吃糖醋排骨】。字迹龙飞凤舞，末尾画了条歪歪扭扭的锦鲤。
她轻轻撕下便签，犹豫片刻，还是夹进了工作手册里。
窗外，上海的夜空繁星点点，栀子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进来，温柔了整个夜晚。
SJ基地的清晨被草莓香气唤醒。姜枝今天难得没扎头发，黑长直发如瀑布般垂落肩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她正往酸奶里加切好的草莓，耳边银色栀子花发卡在晨光中闪烁。
"早啊枝姐！"
林景顶着一头乱发蹦进餐厅，眼睛却亮得像探照灯，"你今天怎么...哇哦！"
他的目光在姜枝披散的头发上转了一圈，又瞄向门口，突然露出贼笑。
姜枝刚要问怎么了，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宁祉煜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卫衣晃进来，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睡醒，右眼尾的泪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他看到姜枝的瞬间，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早。"姜枝头也不抬地继续切水果。
宁祉煜没应声，径直走到她旁边拿咖啡。两人手臂不经意相碰，少年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咖啡壶差点打翻。
"小心。"姜枝扶住壶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宁祉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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