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到中期，天阙的"四保一"开始发力。月隐的替身选手展现出惊人实力，孙尚香经济奇迹般追平，带着太乙真人连推两塔。
"双刺准备。"姜枝冷静指挥，"Koi和烬之，秒孙尚香。"
宁祉煜的镜和沈烬之的不知火舞同时切入后排。火舞一闪踢飞三人，镜开启大招，镜像空间笼罩敌方双C。
孙尚香秒换复活甲，却还是被商时序的公孙离远程狙杀。
"Nice！"林景的牛魔闪现开团，"一波一波！"
天阙水晶爆炸的瞬间，训练室爆发出欢呼。宁祉煜转身想和姜枝击掌，却见她眉头紧锁地盯着回放。
"有问题？"少年凑过去。
姜枝暂停在某个画面："看这里，月隐的替身选手习惯性往左走位，但真正月隐是往右。"
"所以？"
"所以他们在刻意改变习惯。"姜枝调出另一段录像，"天阙一队和二队的走位模式完全相反，这是在掩盖什么。"
队员们面面相觑。沈烬之突然用中文说了句"操"，红发下的眼睛燃起战意："月隐在练新东西。"
"全国赛才会拿出来。"商时序脸色凝重，"老阴比。"
姜枝快速翻看资料："天阙上周的训练赛录像，月隐用了十三场孙尚香，但最后三场突然换成了..."
"狄仁杰。"宁祉煜接话，"他在藏招。"
训练室气氛瞬间紧绷。全国赛最大的对手，居然还藏着底牌。
姜枝迅速在白板上列出新战术，队员们围过来讨论。
宁祉煜站在她身后，时不时补充几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离太近了。"姜枝小声警告。
少年假装没听见，反而凑得更近："枝枝好香~"
"宁祉煜！"
"到！"少年立刻立正，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队员们见怪不怪地继续讨论，只有林景憋笑憋得脸通红。姜枝无奈地瞪了宁祉煜一眼，却对上他无辜又狡黠的目光，像只明知故犯的大型犬，认错飞快，下次还敢。
战术会议持续到晚上。确定针对狄仁杰的方案后，队员们各自加练。姜枝整理资料时，宁祉煜蹭过来，右手腕上的肌效贴已经汗湿。
"手。"她皱眉。
少年乖乖伸出左手："这只没事~"
姜枝拍开他的手："右手。"
宁祉煜瘪嘴，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腕部红肿比早上更明显，肌效贴边缘已经卷边。姜枝轻轻按压几个点位，每次都能引起细微的颤抖。
"疼为什么不喊停？"
"想赢。"少年说得理所当然，"全国赛一定要赢。"
姜枝拿出新肌效贴，小心缠在他手腕上："赢重要还是手重要？"
"都重要。"宁祉煜低头看她熟练的动作，突然问，"枝枝今天去医院了？"
姜枝手指一顿："...嗯。"
"阿姨怎么样？"
"还好。"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却想起母亲那句"带他来见我"。
宁祉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回避，没再追问。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少年突然说："我妈妈想见你。"
姜枝猛地抬头："什么？"
"我妈妈。"宁祉煜挠挠头，"她说...想请你去家里吃饭。"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与医院病房如出一辙。姜枝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再说吧。"她最终回答，"全国赛要紧。"
宁祉煜眼睛暗了一瞬，又立刻亮起来："那赛后！赛后一定去！"
他兴奋地规划着，"我妈做饭可好吃了，我爸虽然看着凶其实..."
"宁祉煜。"姜枝打断他，"训练。"
少年立刻蔫了："...哦。"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姜枝鬼使神差地补了句："我妈妈也想见你。"
宁祉煜瞬间复活，眼睛瞪得溜圆："真的？什么时候？明天？后天？"
"等你手好了。"姜枝按住蹦起来的少年，"现在，训练去。"
"遵命！"宁祉煜敬了个滑稽的礼，蹦跳着回到座位，训练得比谁都起劲。
姜枝看着他的背影，发间的栀子花发卡突然变得沉重。两个母亲的邀约像两面镜子，照出她无法调和的矛盾。
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边是刻骨铭心的爱情。抽屉里的瑞士学院录取通知书和肾源文件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姜枝轻轻摸了摸发卡，花瓣边缘的碎钻硌着指腹，微疼。
"领队？"林景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这个走位你看行吗？"
姜枝收敛思绪，走向战术板。全国赛还剩三十三天，三十三天后，她将面临怎样的抉择？
窗外，十月的夜色如墨，一轮弦月高悬。训练室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冠军奖杯陈列柜上，那里空着一个位置，等待新的荣耀来填补。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时，姜枝已经盯着衣柜看了二十分钟。最终她选了件米色毛衣外套，朴素得几乎称得上寡淡，只有发间那枚栀子花发卡闪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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