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说咱家明年要换大屋顶!”小满奶声奶气地喊,声音像刚化开的溪水,叮叮咚咚淌过每个人的耳朵。人群里不知谁带的头,又是一阵拍掌,几只归巢的雀鸟被惊得扑棱棱掠过屋檐,翅膀拍打出风,把挂在檐下的新招牌吹得左右摇晃——
“七合百草合作社”六个朱红大字,一笔一划都浸着七七昨夜研墨时的泪。她原以为那泪是苦的,此刻才尝出回甘。
婆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七七跟前,粗糙的手掌一把握住她的腕子,指腹上的老茧刮得她生疼,却疼得踏实。老人把声音压成一条线,钻进七七耳里,像把滚烫的火种塞进待燃的柴垛:
“丫头,那年你嫁过来,兜里只剩半块冷馍,却敢跟我说‘要让这山洼长出银子’。今日我信了——你指哪,咱娘俩就挖到哪!”
说完,婆婆猛地转身,对着愈发聚拢的邻里把手臂高高扬起,像挥一面看不见的旗:
“从明儿起,老身我交出灶房钥匙,专给七七守仓库!谁要是偷懒少称一两草药,别怪我拐杖不认人!”
人群里爆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又很快被更热烈的掌声盖过。不知哪家的小媳妇把怀里的娃往背上一甩,空出手来拼命拍,掌心都拍红了;几个半大少年蹿到七七跟前,手里攥着刚编好的蚂蚱笼,笼门大敞——他们要把第一笼“七七草”编的蝈蝈当贺礼,寓意“叫得响、卖得快”。
夕阳越沉越低,把整条山沟镀成流动的蜜糖色。七七望着那一张张被岁月风沙磨得粗粝、此刻却熠熠生辉的面孔,胸口像被滚烫的米酒熨过,热流一路涌到眼眶。她深吸一口气,把泪意逼回去——今天不许哭,今天要把泪攒成种子,明春好浇进地里。
她往前跨一步,双手高高举起,掌心向下,轻轻压了压。喧闹像被刀切过,瞬间安静,只剩山风掠过药田的沙沙声——那是三百亩刚刚育苗的“七合香”,明日就要签第一笔外地订单的幼苗,此刻正贴着地皮窃窃私语。
“各位父老、各位姐妹!”七七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把日子连根拔起的韧劲,“今日我七七只说一句——明年这时候,咱们要让这山洼里跑上自己的小货车!谁家有残墙破屋,合作社先垫钱修;谁家娃要上大学,合作社先给凑学费!我七七立誓:把每一株草药磨成粉,也要把咱的穷根磨成渣!”
话音未落,人群里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几个老汉把旱烟锅敲得叮当响,烟灰簌簌落在脚背,烫出星点也顾不上拍;年轻的姑娘们抱成一团,又哭又笑,发卡掉在地上被踩进泥里,明天再捡也一样闪亮。
“明天一早,太阳刚冒头,咱们在老槐树下分种子、分地块、分责任!”她声音拔高,带着清越的金属音,“从七岁到七十,能动的都上手——咱们不只要脱贫,咱们要致富,要富得让隔壁山头的姑娘抢着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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