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国的额头布满冷汗，眼神慌乱地在审讯室狭小的空间里游移。
司辰屿观察着他的表情，冷笑一下，猛然起身。
只是一个动作，夏志国的情绪便濒临崩溃。
他颤抖着声音，“我交代了，真的能放过我吗？”
司辰屿没回答，而夏志国最终在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是顾辰昭，都是顾辰昭让我这么做的。”
司辰屿手指点桌子，对于这个名字的出现感觉有点意外。
但想到顾家的狼子野心和所作所为，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不是部队的人，怎么让你做事？”
“他的确不在部队，但这里有他的人。”
夏志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抖动，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司辰屿眼神一凛，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审讯桌上，压迫感十足。
“谁？叫什么名字？”
夏志国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部队藏得很深，是顾辰昭找上了的，让我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提供信息就好。”
司辰屿眉头紧皱，“做些事？具体都做什么事？”
夏志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
“他们会通过各种渠道，把一些不合格的物资运进部队。
像那些质量低劣的武器装备、过期的药品，还有发霉的粮食……我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让这些物资顺利入库，然后通过一些手段，把正常的物资调包出去，剩下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是顾辰昭接手了。”
司辰屿表面上看着情绪正常，可实际上拳头紧紧握起。
“劣质的武器，过期的药品，发霉的食物……呵……果然人命在你们眼里，不值一提啊。”
夏志国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求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没考虑那么多？那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贪婪，明天死在战场上的就是你的战友！”
司辰屿继续说，“他还让你做了什么？”
夏志国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还让我在部队里安插他们的人，把一些重要的岗位都换成他们的人手。
这样，整个部队就像被他们掌控了一样，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还帮他们掩盖一些违规违纪的行为，让那些犯了错的人逍遥法外。”
司辰屿的眼神愈发冰冷，“你们简直是丧心病狂。”
夏志国突然抬起头，狠狠拍打桌子，目眦欲裂地反驳司辰屿。
“我都是被逼的，都是被你们逼的，明明我的资历、能力都达到了升迁的标准，可就因为我爱人是资本家的大小姐，每次升迁都没有我，我不甘心！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啊。”
夏志国说完便嚎啕大哭，不知道是在忏悔还是在后悔。
在这个年代，部队是华国的钢铁长城，是保卫国家和人民的重要力量。
顾辰昭和夏志国这种勾结在一起，在部队里敛财、安插亲信的行为，无疑是在动摇一国的根基，简直是罪大恶极。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司辰屿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向夏志国。
夏志国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司辰屿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冷地说道，“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或许还能争取从轻处理。”
夏志国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还有……我会把部队里的一些重要情报传递出去。”
他越说越心虚。
司辰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没想到事态已经发展到如此严峻的地步。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夏志国连忙点头，“有，有证据。我的收音机可以录音，里面有磁带，全是我们的对话，磁带就埋在花园里。”
司辰屿立刻叫来手下，“马上派人去夏志国城里的房子，把那些证据都找出来。”
手下领命而去，司辰屿则继续留在审讯室里，盯着夏志国。
夏志国被盯得后背发麻，心虚不已，再三保证，“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只想戴罪立功，减轻自己的罪行。”
司辰屿没有再说话，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司辰屿突然开口。
“你交代了很多，但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夏志国疑惑看司辰屿。
“谢先生，那位谢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轰——
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在脑海中炸开。
夏志国嘴唇哆嗦，“你……你怎么知道谢……”
话说到一半，夏志国突然大力地挣扎了起来。
“是不是夏柠告诉你的？夏柠这个贱人，我要宰了她，我要宰了她。”
司辰屿看着夏志国这幅癫狂的模样，警铃大作。
夏志国交代了那么多严重的事情，甚至随便一个拉出来都足够送他上军事法庭了，他都没有表现得如此疯狂。
但只是一个称呼，甚至没有完整的名字出现，他就疯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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