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看着眼前的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心里如冰刺了一下。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谢清晏等待着夏柠变脸的模样。
这种被当做畜生豢养的感觉，一定不舒服吧。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条生，一条死，你选哪条？”
就在他盯着夏宁微微变脸，想要露出胜利者微笑的时候，夏柠的表情收敛了起来，这让他刚升起的一点点成就感就这么消散。
“说说看。”夏柠平淡地反问。
谢清晏磨了磨后槽牙，继续说，“生路，你和司辰屿离婚，陪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哦，我选死路。”
不等谢清晏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夏柠便抢先回答。
谢清晏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就这么想找死？”
那眯眼威胁的模样，看得夏柠眼睛疼。
这张脸，还是呆呆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活路不走，非要走死路，你有病吧。”
夏柠白眼送过去。
她哪有什么活路，留在谢清晏身边，也不过是多活三年，自己这个随时可以提溜起来就用的移动血库和心脏储备库，简直不要太好用。
而自己呢，还要在这三年，被精神折磨三年，和这个人格分裂的疯子周旋。
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反正死一次是死，死两次也是死。
谢清晏一把掐住夏柠的脖子，将人狠狠地怼在墙上。
“你对那个傻子不是很有耐心吗？嗯？你不是很温柔善良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彻底变了一副嘴脸了？嗯？我的好姐姐啊，你怎么比我还会变脸？”
谢清晏的手渐渐收紧，夏柠闭上眼，疯狂地吞咽着，想要汲取到更多的氧气。
“好姐姐，你求我啊。”
夏柠睁开眼，白了他一眼，“你休想。”
“啧，真是嘴硬。”
夏柠大口地呼吸着，突然努力问，“谢清晏，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谢清晏听到夏柠说话，竟然松开了手，打量着她。
“你很感兴趣？”谢清晏冷冷地问道。
夏柠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谢清晏掐着她的时候力道可不小，她刚被放开就开始咳嗽，甚至感觉嗓子间有血腥味上涌，但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也一般，就是不能理解，你这样的大少爷，已经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步了，要什么得不到，为什么非要让你们谢家卷进那样麻烦的事情当中去。如今这世道，安稳度日不好吗？”她说得模棱两可，其实也是试探谢清晏的口风。
在现在这个特殊的时代里，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谢清晏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柠，仿佛是在逗弄一只他还算愿意搭理的宠物，施恩一般的告诉她。
“不不不，不够，这还远远不够，你没有尝过权势所带来的好处和滋味，你怎么会怀疑权势不重要呢？谢家可是把一半的身家都押在了这上面。”
谢清晏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和张狂，“你以为谢家会满足于在这小小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吗？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我们要成为掌控局势的人，让所有人都敬畏谢家。”
夏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几近癫狂的男人，“你疯了？你们这样只会死得更快，也会给很多人带来灭顶之灾！你知不知道？”
谢清晏猛地蹲下，一把揪住夏柠的衣领，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两人的脸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
“代价？这世上做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那些庸人害怕付出，所以他们只能一辈子碌碌无为。而谢家，注定是要站在巅峰的，谁敢阻挡，我就踩着他们的尸体过去！”他的眼神中透着疯狂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不顾一切的准备。
说完后，他抚摸着夏柠的脸颊，眼里的癫狂让人胆寒，几乎是在夏柠的耳边呢喃。
“姐姐，你知道吗？在这块960万平方公里的贫瘠土地上，能创造多少的财富和可能吗？我如果成功了的话，你知道我会得到多少东西吗？你不知道，所以姐姐，我一定要让你亲眼见证，我得到这一切的过程。”
夏柠别开眼，不想看谢清晏，却被谢清晏掰过来逼迫她。
“就这么不想看见我？那没关系，我这个人啊，最会强迫人了。”
说着凑近夏柠，可还没等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有人突然出声。
“少爷，玩一玩就好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夏柠睁开眼，便看到一个老者站在门口，他冷冷的看着夏柠，夏柠身体抖了一下。
谢老夏柠见过，之前来夏家送药的，大多是他，而且必须看着自己将药喝下去才行。
等谢清晏起身往外走，夏柠才松了一口气。
但也隐约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
“这个女人你不要太上心，虽然有很多备选，但她的心脏养得最好。”
谢清晏轻笑，“谢老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
夏柠挣扎着站起来，苦笑了一下。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圈，又回到了原地，那她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这个房间阴暗潮湿，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子的霉味，没有一个窗户，甚至没有一盏灯。
换做平常人，光是这个环境就已经够人情绪崩溃，但，夏柠算是从小在类似的环境里长大的，她不但稳住的情绪，还在找自救的方式。
她在这个昏暗的屋子转了一圈，很努力地嗅了嗅。
这屋子虽然有一股霉味，但同时，也有一股土腥味，还是很新鲜的土腥味，这种只有近期泥土被翻动过的味道。
夏柠蹲下，仔细嗅，果然，在一个位置嗅到了很浓的泥土腥味，用手推了一下，墙竟然有松动的意思。
这里以前应该是个门，因为一些原因，被堵了起来。
夏柠咬牙，抬脚狠狠地踹过去。
这段时间的锻炼也不是白练习的，她现在很能调动自己的身体机能。
果然，两脚下去，墙体有些松动。
夏柠要踹第三脚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的嘤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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