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谢归宴回头看她，"每次你使用冥力，契约就会加深一分。"
这个回答让温见素心头一紧："最终会怎样？"
谢归宴沉默了一会儿："传说中的'阴阳共主'，就是活人与冥力完全融合的存在。"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但这只是理论。"
温见素的手臂突然又一阵刺痛，新生的印记部分开始发烫。她皱眉按住那里，灼热感却越来越强，像是有人往她血管里灌了熔岩。
谢归宴立刻回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腕。与之前不同，这次他将自己的手掌完全覆在印记上，一股刺骨寒意从他掌心渗出，与灼热中和。温见素倒吸一口气——这感觉既痛苦又奇妙，像是冰与火在皮肤下交战。
"忍着点。"谢归宴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了些，"第一次变化总是最剧烈的。"
温见素咬紧牙关点头。奇怪的是，随着时间推移，痛苦渐渐变成了某种奇异的舒适感。谢归宴的手掌冰冷但触感细腻，指节修长有力，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好点了吗？"他问。
温见素点头，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他半跪在她面前，一手托着她的手腕，另一手覆在上面，像是某种古老的宣誓仪式。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加速，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热。
谢归宴似乎也察觉到了，立刻松开手站起身："我去准备稳定印记的药膏。你休息一会儿。"
他离开后，温见素长舒一口气，低头研究手臂上的印记。花纹确实很美，像是精心设计的纹身，但想到它代表的意义，又让她心情复杂。
纸仆悄无声息地滑进来："主人，需要茶点吗？"
温见素摇头："我想去藏书室。"
藏书室比往常更加明亮，几盏额外的灯被点亮，照在那些古老的典籍上。温见素直接走向冥界历史的区域，取下一本《阴阳契约考》。
翻阅片刻后，她找到了关于契约印记的章节。根据记载，普通冥婚契约的印记应该是静止不变的，只有在极特殊情况下才会"生长"。书中提到一个古老预言：
「当活人之躯承载冥王印记而印记生根发芽时，阴阳之界将迎来共主...」
这段文字被人用红笔圈出，旁边还有谢归宴的批注：「传说还是预言？」
温见素的心跳加速。她继续翻阅，在另一本书中发现了更详细的记载：阴阳共主是能自由穿梭两界的存在，既非纯粹的活人，也非亡灵，而是两者的完美融合。成为共主需要经历"九重变化"，每一次变化都伴随着巨大痛苦和风险...
"找到你想知道的了吗？"
谢归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温见素差点掉下去。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小玉盒，表情难以捉摸。
"我...只是好奇。"她合上书，"这个'阴阳共主'到底是什么？"
谢归宴走近，将玉盒放在桌上："理论上的存在。冥界创立之初的预言中提到过，但从未实现。"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种半透明的青色膏体，散发着薄荷与某种未知草药的混合气息，"把袖子卷起来。"
温见素照做，露出变异的印记。谢归宴用一根玉棒取了些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皮肤上。药膏触感冰凉，立刻缓解了残留的灼热感。
"为什么我的印记会变化？"温见素直视他的眼睛，"真的只是偶然吗？"
谢归宴的动作顿了顿："最初选中你，确实只是因为命格合适。"他的声音低沉，"但现在...情况复杂了。"
"多复杂？"
"预言级别的复杂。"谢归宴收起玉棒，"如果印记完成九重变化，理论上你可以成为真正的阴阳共主——拥有冥王部分权能，却保持活人身份的存在。"
温见素消化着这个信息："这意味着...百日之后..."
"契约可能无法解除。"谢归宴直视她的眼睛，"你会永远与冥界联系在一起。"
这个宣告让房间突然变得窒息。温见素低头看着手臂上的花纹，它现在看起来既美丽又可怕，像是某种命运的烙印。
"你有选择。"谢归宴突然说，"我可以强行抑制印记生长，虽然这会限制你的能力，但能保证契约到期后你能回归正常生活。"
温见素抬头："另一种选择呢？"
"顺其自然。"谢归宴的眼中金光闪烁，"看看这到底会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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