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吓得花容失色，跑过来扶起他：“你们如此欺辱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要见县令。”
捕头皱眉：“可没有人欺负秀才，你也看见了，他一来就把人家摊子给掀了，这不赔说不过去吧？”
“就算见到了县令大人，还是得赔，你要说人家这摊子的名字，却也是没有问题的，就算这不是人家的名字，这天底下的秀才那么多，也没有指名哪个秀才，这如何罚？”
“这就是人家的传家的桌子，你不赔说不过去的，这样吧，我做主，这桌子赔十五两银子就算了，大家各退一步。”
“至于这位娘子嘛，这个摊子的名字得改，这容易让人误会，你说是吧？明天就不能用这个名字了，否则我就只能没收你的摊子了。”
张大哥没有什么不同意的，这本来就是他胡诌的，那桌子是他爹留下来的不错，但却是他爹自己做的，没有花一分钱。
李梨简直没有想到今天还能有意外收获，她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反正今天她的卤肉名声算是打响了。
杨柳从身上拿出十五两银子，扶着陈文正要离开，这时，一个乞丐端着破碗过来，拍拍陈文的肩膀：“陈秀才，你啥时候施粥，我肚子饿了！”
“什么？”两人皆是一惊。
终于来了，李梨感到无比畅快，这就是陈文来惹她的后果，这下就不知道陈文会不会气得再吐血了。
她和两个孩子一起收拾摊位，准备去置办点东西……
天香居自然也听到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听说是昨天的那个妇人时，掌柜一惊，听说那妇人的卤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卖脱销了。
卤肉？这最近真是爆火，不仅秀才夫妻有，那秀才的前头娘子也有。
等等，他想起了他们的关系，嗅到了其中的猫腻，于是赶紧去找东家。
杨柳租的宅子里。
陈秀才刚喝下一碗舒肝解气的药，听到仆人打探回来的消息，差点又吐一口血出来。
“定是这贱人又整我，施粥？想得美！”
“哼！这会儿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正眼巴巴等着你施粥，你不做，就会让人诟病，日后考了进士，就留下一辈子的污点。”
“不一定是那贱人整你，去散布消息的人是个男人，很年轻，莫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天天不是在家就是在书院，哪里来的时间去得罪人？唯一和我有过节的就是高远，那小子不敢。”陈文满身的无力感，这两天真是把他给搞死了。
这云城不旺他。
杨柳想了想也是，高远确实不敢。
“夫人，门外聚集好多人，催着赶紧施粥了。”
杨柳气得把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甩。
“砰！”
茶杯碎片溅得满屋子都是，她伸手指着门外，气得浑身发抖：“赶紧去买锅买米，马上去煮，不是要喝粥吗？给我往粥里掺沙子。”
陈文一声不吭，吓得缩在床上。
施粥是做善事，只要放出了施粥的消息，不做是不行的，否则将会遭到万人唾骂。
很快，城门里架起灶头，炊烟袅袅，队伍排得长长的，一个个都伸长脖子往锅里瞧，这些都是贫苦人家。
仆人把沙子和米掺在一起倒进锅里，升腾起的雾气掩盖住翻腾起来的沙子。
良久，陈文和杨柳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准备施粥，此举得到了大家的赞扬。
“陈秀才大善！”
“陈秀才今年一定会高中！”
“陈秀才真是菩萨心肠，大善人呐！”
此起彼伏的赞扬声，让夫妻俩是受用。
两人因着这两天的事心情很郁闷，没少吵架，此刻看起来倒是和谐万分。
陈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抬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双手背身后，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远处的高远看着陈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原本他只是想让陈文大出血一番，这夫妻俩比他想象中的要坏，那就不要怪他了，于是马不停蹄去找李梨。
李梨此刻刚去钱庄铜板换成五两碎银，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全部都存进了空间里，今天收入比在大石镇收入好多了。
每一样都贵了十文钱，看来还是得往大地方发展，小地方购买力有限。
张大哥要把那十五两银子和她平分，她拒绝了，这不是她该拿的。
高远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买猪下水，肉铺老板收集了很多，她按五文钱一斤的价格买回来。
其实只要买老板的肉，这些猪下水免费送都是可以的，但是李梨不要，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还是花钱安心。
“李娘子，你那卤肉就是用这些做的吗？”
李梨点头：“情况怎么样了？”
高远想到这个就兴奋，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他竟然还掺沙子！”
李梨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这也太坏了，沙子吃多了可拉不出来，要是出了事，那陈文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李水忍不住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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