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国会会议的穹顶水晶灯折射出冷光，主和派议员张恪拍桌而起，震得面前的灵能麦克风嗡嗡作响：「根据科学院报告，东境的病毒残留将持续污染灵能场三百年！救回来的难民只会成为移动病毒库，我们必须——」
「必须抛弃三十万同胞？」主战派议员陈墨猛地站起，胸前的抗联勋章撞在桌面上，「张恪，你父亲当年在东境挖灵能矿时，可是靠难民们用身体挡住过霜裔突袭！」
争吵声此起彼伏，全息投影的会议记录被震得扭曲。林野的战术目镜显示，现场灵能场紊乱度达87%，主和派席位后方的通风口处，有三个热源正以间谍频率交流——那是北陆安插的监听装置。
「肃静！」会议议长敲击法槌，红木桌面上的狼首浮雕被震得簌簌落灰，「请周鸿儒议员陈述最新提案。」
周鸿儒起身时，西装袖口滑出半寸，露出腕间的灵能抑制剂贴片——那是长期接触霜裔病毒的标志。他清了清嗓子：「提案很简单：关闭东境救援通道，将灵能储备优先供给首都圈，至于东境难民......」他顿了顿，「允许他们通过基因检测筛选，合格者方可入境。」
「合格者？」陈墨的声音带着怒意，「你是说要学北陆搞『血统净化』？」
「这是必要之恶！」张恪再次拍桌，「夏华文明存续优先于个体人道主义！」
林野的全息投影就在此时切入，仿佛从燃烧的隔离带中踏火而来。他身后的火焰墙高达千米，蓝色符箓火焰与橙色汽油火交织，将他的身影映成跳动的狼首轮廓。所有议员的战术目镜同时强制跳转画面，只能看见他眼中的血丝与紧抿的嘴角。
「东境不是病毒库，」林野的声音像冰川断裂，「是夏华的骨头。没了骨头，肉再肥也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周鸿儒的瞳孔骤缩，手不自觉地摸向左眼角的霜伤疤痕。林野继续道：「诸位眼前的火焰墙，是八千修士用灵根燃烧换来的隔离带。他们中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七十三岁，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护我山河』。」
画面切换至灵能矿脉废墟，八千座临时墓碑在风雪中肃立，每块碑上都嵌着修士的灵能玉简碎片。陈墨捂住嘴，眼泪落在勋章上——那是他儿子的遗物，少年修士的玉简在焦土计划中碎成齑粉。
「主和派说东境已成死地，」林野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冻伤疤痕，那道疤痕在灵能火焰的映照下泛着青色，「这道伤，是七年前在北极救援周议员时留下的。当时他的破冰船被霜裔战车围攻，是东境的灵能矿工们用炸药炸开冰缝，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搭建撤离通道。」
会议室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周鸿儒的脸瞬间惨白，战术目镜下的数据显示他的心率突破120次/分钟。林野的目光扫过主和派席位，最后停在张恪身上：「张议员，你抽屉里是不是还放着东境矿工送你的灵能暖手宝？那是他们用三个月的配额换的，上面刻着『夏华同心』。」
张恪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的右手藏在桌下，却无法掩盖指尖的颤抖——那里确实躺着个锈迹斑斑的暖手宝，底部刻着模糊的「同」字。
「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林野的声音突然低沉，「怕灵能耗尽，怕病毒反扑，怕文明终结。但你们忘了，夏华之所以是夏华，不是因为灵能储备量，而是因为我们从不会抛弃自己的骨头。」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至东境难民画面：母亲用身体挡住风雪，怀里的婴儿正在吃雪；老人背着妻子，腰间的军功章与林野父亲的同款；少年举着残破的抗联旗，旗面上的狼首被霜花勾勒得更加狰狞。
「看看他们，」林野说，「他们不是数字，是我们的骨血。当我们在温暖的国会里讨论『必要之恶』时，他们正在零下六十度的雪原里，用冻掉的手指挖出求生的通道。」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通风口的风声格外清晰。林野的战术目镜显示，那三个间谍热源正在撤离，而主和派议员们的灵能场紊乱度降至32%，那是动摇的迹象。
「我请求启动『雪夜救援』计划，」林野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用天狼特战队做先锋，带难民回家。」
周鸿儒突然冷笑：「说得好听，你知道穿越极寒雪原的死亡率是多少吗？百分之八十！你这是拿士兵的生命冒险！」
「但能救下百分之二十的希望。」林野直视他的眼睛，「而且我会亲自带队。」
这句话像颗炸弹投入湖面。陈墨猛地起身，带动桌上的水杯翻倒，清水在会议记录上晕开「救援」二字：「我附议！当年我儿子在东境牺牲时，说过『骨头断了可以再接，良心没了就真的没了』！」
越来越多的议员起身附议，主和派席位上只剩下周鸿儒和张恪。周鸿儒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指向林野的投影：「你以为自己是英雄？焦土计划中被你烧死的平民，他们的家人每天都在国会门口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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