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玉珏吸饱黑雾后化作饕餮巨口，我腕间藤蔓应激般缠住祁煜琛的腰。
契约之力在相贴的肌肤间炸开金戈之音，恍惚听见十四岁那年在书斋，我誊抄《破阵子》时狼毫折断的脆响。
"原来是你！"祁煜琛突然咬破我耳垂，血腥味激得灵泉旋涡倒卷。
那些被傀儡丝篡改的记忆碎片纷纷归位——三年前合卺酒里的离魂散，分明是他替我饮下了双倍剂量。
大少爷的饕餮巨齿已触到星盘边缘，我反手将玉珏残片拍进祁煜琛心口。
幽蓝光斑顺着契约图腾攀上他锁骨时，我们交握的掌心突然浮现完整的太极阴阳鱼。
灵泉底部传来琉璃碎裂声，父亲暗格中的残局正在我们相贴的脊背上自动推演。
"抓紧！"祁煜琛染血的唇擦过我突突跳动的颈脉，带着我撞向沸腾的泉眼。
契约之力凝成的金线刺破饕餮虚影，大少爷的惨叫裹着黑雾被星盘绞碎。
空间外传来琉璃瓦坠地的脆响，掌柜的惊呼忽远忽近："石碑...祖祠的石碑在淌血！"
坠回现世的刹那，祁煜琛的后背重重磕在青砖上。
我压在他起伏的胸膛，发现他心口的北斗疤痕正在褪成浅粉色，而我院里那株枯了三年的西府海棠，此刻正隔着月亮门疯狂抽枝。
"少夫人！"茯苓带着哭腔的呼喊撞进耳膜，"您放在妆奁里的玉珏...玉珏突然裂成了齑粉！"
祁煜琛的手指还扣在我后腰，那里被傀儡丝灼伤的旧疤正在发烫。
他染血的衣襟散在满地星光里，露出锁骨下方新生的朱砂痣——与我腕间翡翠镯里浮动的光斑，恰好组成北斗第七星的形状。
廊下传来杂沓脚步声时，我嗅到祁煜琛袖口漫开的冷梅香里，混进了祠堂特有的陈年线香。
他垂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我后颈，那里被灵泉烙烫的契约图腾，正随着院外海棠疯长的节奏突突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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