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起身整理衣着，在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凌乱的毛衣碎片，有些懊恼。
是他情绪不稳定。
脱下长长的风衣外套，把快要昏迷的少女包裹住，仔细确认不会走光，这才把她单手抱在臂弯里。
大步走到桌边，拎起红黑格纹，造型可爱的挎包，推门出去。
——
“二楼那个包间还没出来，不用去催吗？我们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已经加班半个多小时了。”
“不行啊！那个装扮一看就是黑手党，而且还是级别不低的，谁敢去催！”
几个服务生和领班围在一楼等待。
终于，“咣”一声，二楼包间的玻璃门被推开。
几个人迅速起身，有条不紊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作在清扫卫生，实则余光偷瞄楼梯口。
“笃、笃……”清脆的皮鞋声从楼梯上传来。
面容精致的男人个子不高，周身散发的气场却让人不容小觑，单手臂弯里抱着一名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脸的人，但众人都记得，那是一名容貌绮丽的少女。
他的指尖夹着根细长的香烟，朦胧的烟雾弥散，有些看不清神色，但也能感受到男人的兴致不错。
众人都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个灰色地带来过太多携带女伴的黑手党，一对二，一对三，甚至还有群聚的！
一对一这种情况，这名黑手党还能这么细心地对待少女，显然是很喜欢的。
“结账。”
他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怀里的女孩，把烟咬在嘴里，左手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黑卡，递过去。
哇黑卡！
领班心中突的一跳，面上不动声色。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黑卡！幸亏刚才没有去催，绝对是地位非常高的黑手党吧！
“好的，先生您一共消费十五万円，已包含服务费，请问需要账单吗？”
领班一下就听出男人刻意放轻的声音，也放低音量，语气轻柔，以免吵醒少女。
“不用。”
中原中也接过黑卡，揣进兜里，又抽出一叠纸钞，递过去。
“谢谢先生！欢迎下次再来！”拿着厚厚一沓小费，领班脸上的笑容都大了几分，周围的其他服务生眼睛发亮。
这次加班值了！
中原中也走到大厅，和服侍女依旧端坐在屏风前，姿态优雅，敛着眼皮对他微微欠身行礼。
领班跟在身后，暗自猜测这名出手大方的黑手党想法。
只见他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在思索什么，又迈步走上前，掏出一叠小费放在侍女身侧的茶桌，
“她很喜欢你，你这个……大概学了多久？”
“妾身从十五岁开始，跟随京都的千代姐姐学习技艺。”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是艺伎吗？”
侍女停顿一瞬，缓缓点头应道：“是。”
艺伎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是一个不被尊重，容易被误解的职业，尤其是对于这些权利地位高的上层人士。
“怪不得啊！你很有艺术感呢。”
侍女微微一怔，慢慢抬起眼皮，这才看清，这名气场强大的黑手党脸上平和的笑意，是真心的夸赞。
难得有客人说出艺伎的本职，艺术表演者。
她起身，郑重优雅地行礼，“谢谢大人。”
——
水岛遥再次醒来，床上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想起昨晚的事情，心底不由有些失落，中原大人的工作很忙，没那么多时间陪她的，昨晚愿意接她回家已经很满足了。
不要奢求太久。
她在心底暗自说着，在床头柜摸到手机，这才发现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
屏幕上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和消息。
「五条：你的老师来东京高专宣战了，以后私下见到他，我不会留手的」
「？」
「别告诉我，你还在睡觉」——十五分钟前
「图片.JPG」
「你睡姿好丑」——三分钟前
这是一张从窗外偷拍的图片，床上的少女，只穿着内衣，白皙的大腿跨在棉被上，整个人侧趴着睡。
……
水岛遥呆滞几秒，随即嘴角抽了抽，这个变态……
指尖快速点击。
「加入黑名单，你将不再收到对方的消息，并且你们相互看不到对方动态的更新」
「确定」
点开下一个消息框：
「狗卷同学：图片.JPG」
「我预订好餐厅了，到时候我去横滨接你一起」
「我：好耶！期待！」
退出，点开其他消息：
「黑尾学长：到家了吗？」
「没消息，在干嘛呢？」
「早上好」
「我：中午好！抱歉昨晚喝了点酒，有点醉，就直接睡着了」
「研磨君：还在睡吗？」
「我也好困」
「马上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么过？」
「我：和狗卷同学约好了一起吃饭」
「撒花.GIF」
接着点开下一条，
「太宰先生：图片.JPG」
「小矮子一大清早过来找麻烦，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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