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试炼之火
合练成功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七天后，当众人在昆仑墟进行实战演练时，东南方向的天空突然泛起诡异的暗红色。云澈脸色一变，镇澜残片在他掌心剧烈震颤，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是混沌气息！”幽影魔君失声喊道，他身上的魔纹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比预言中更快！”
话音未落，一道暗红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狠狠砸在昆仑墟的护山大阵上。阵法光芒骤灭，露出里面一个扭曲的黑色人影。那人影没有五官，周身流淌着如同沥青般的物质，所过之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
“混沌斥候！”云澈沉声喝道，同时将神器残片抛向空中，“所有人，按合练阵型！”
三千战士瞬间列阵，仙力、魔气、人力再次交织。但这一次，面对真正的混沌之力，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混沌斥候抬手一抓，一道暗红光束便洞穿了仙力光罩，直逼阵眼。
“我来挡！”萧珩怒吼一声，御龙剑爆发出万丈金光，与光束撞在一起。但他的身体却如遭雷击，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剑柄。
“萧珩！”云澈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正要支援，却见幽影魔君突然化作一道黑烟，绕到混沌斥候身后，十二道魔焰同时点燃。然而混沌斥候只是随意一挥手，魔焰便如冰雪般消融，反而有几道暗红丝线缠上了幽影魔君的手臂。
“魔气……被吞噬了？”幽影魔君脸色煞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力量正顺着丝线流失。
就在这危急时刻，姬凝霜突然张口一吐，飞出一面刻满星辰的镜子。那是瑶池至宝“揽月镜”，此刻被她注入全部仙力，竟将混沌斥候身上的暗红光芒反射回去。混沌斥候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身体剧烈晃动起来。
“就是现在！”云澈抓住机会，引动三界共鸣之力。莲台光芒大盛，一道融合了三色力量的光柱冲天而起，正中混沌斥候的眉心。
“呃啊——”一声非人的咆哮响彻昆仑墟，混沌斥候的身体开始寸寸瓦解。但在彻底消散前，它突然分裂出上百道暗红流光，射向四面八方。
“拦住它们！”云澈喝道，同时操控莲台去追最大的几道流光。仙魔人间的战士们立刻散开，用各自的法诀去拦截。一个人间武者为了保护身边的魔兵，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一道流光，瞬间化作飞灰。那魔兵发出一声悲吼，眼中的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战意，他挥起巨斧，将周围的流光尽数劈碎。
五、誓约之刻
当最后一道暗红流光消散时，昆仑墟已是一片狼藉。云澈拄着镇澜残片，看着身边伤痕累累的战士们，心中百感交集。刚才那名牺牲的人间武者，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清名字。
“仙尊，”幽影魔君走到他身边，手臂上的暗红丝线已被姬凝霜用仙法治愈，“混沌族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
萧珩擦去嘴角的血迹，走到他们面前：“但我们挡住了。因为我们是一起的。”
他的话音刚落，幸存的战士们纷纷围拢过来。仙者为魔兵包扎伤口，魔将帮人间武者输送灵力，没有人再去在意彼此的身份。刚才共同御敌的经历，已经在他们之间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云澈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上古大能留下的玉简最后一句：“非同源之水，难聚沧海；非同心之人，难抗天劫。”他深吸一口气，举起镇澜残片，高声道：“今日，我云澈以三界联盟之名起誓：从今往后，仙魔人间，同呼吸，共命运。若有混沌族来犯，我等必携手同心，护三界周全！”
“同呼吸，共命运！”三千战士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惊散了天边的暗红色云层。
姬凝霜看着云澈眼中的坚定，又看了看身边相互扶持的仙魔凡人，忽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真正的联盟，不是迫于危机的暂时联手，而是在血与火的试炼中，生出的同生共死之心。
此刻，不周山巅的三色莲台光芒虽已黯淡，但在每一位战士的心中，却有一簇新的火焰正在燃烧。那是希望之火，也是誓约之火。当云澈转身望向三界边界那片愈发浓重的暗红色时，他的眼神不再有丝毫犹豫。
混沌之劫或许近在眼前，但只要三界同心，这柄由仙魔凡人共同铸就的联盟之剑，必将劈开黑暗，迎来新的曙光。而这场在紧张训练中缔结的情谊，也将成为抵御一切危机的最强护盾，在未来的岁月里，闪耀着永不熄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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