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除夕，紫禁城太和殿灯火辉煌，宫女内侍来回穿梭，准备着一年中最重要的宫宴。
"陛下，宗室、勋贵及重要官员已在殿外等候。"方正化恭敬地禀报。
崇祯整理了一下龙袍，眼神锐利："今晚有多少人来赴宴？"
"回陛下，共有八十七人。"
"周延儒来了吗？"
方正化点头："已到，看起来春风得意，正与几位官员低声交谈。"
"江南来的'贺年使者'呢？"
"也在，与周延儒似有暗中眼神交流。"
崇祯冷笑一声："很好，让他们都进来吧。"
太和殿内，锣鼓喧天，歌舞升平。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崇祯高坐龙椅之上，周皇后端庄地坐在一旁。
"臣等恭祝陛下新年吉祥，万寿无疆！"百官齐声贺道。
崇祯微微颔首："众卿平身。今日除夕，朕与诸位共享团圆之乐，望来年大明国运昌隆，百姓安康。"
"陛下圣明！"众臣高呼。
崇祯目光如电，扫过殿中众人。周延儒站在首辅位置，面带微笑，不时与身边官员举杯低语；英国公张维贤等旧勋贵则面色灰败，强颜欢笑；江南来的"贺年使者"苏州知府李明远则站在不起眼的位置，眼神却不时闪烁，观察着殿中动静。
宴席间，崇祯举杯向徐光祚、毕自严、刘景等心腹大臣示意："诸位爱卿这一年辛苦了，来年还望继续辅佐朕，共创大明盛世。"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几人恭敬回应。
崇祯又将目光转向周延儒："周爱卿，你身为首辅，政务繁忙，朕甚是体谅。来，朕敬你一杯。"
周延儒连忙起身，恭敬接过御赐的酒杯："臣谢陛下恩典，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个死而后已。"崇祯笑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朕记住了。"
周延儒饮下御酒，心中却暗自警惕：皇帝这话似有深意。
宴席正酣，忽然一名醉酒的五品官员高声道："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官员身上。
崇祯眯起眼睛："说吧。"
那官员醉态可掬："陛下，自您登基以来，朝政肃清，百官敬畏。但民间传言，说陛下手段太过严厉，有失仁德之心。臣以为，陛下当以仁治天下，方能..."
话未说完，周延儒连忙起身打断："陛下恕罪！此人醉酒失言，请陛下恕其无礼！"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臣屏息凝神，等待皇帝的反应。
崇祯却出人意料地笑了："无妨。酒后吐真言，朕不怪他。"转向那官员，"爱卿所言极是。朕确实手段严厉，但为何如此？还不是因为朝政腐败，奸佞当道，不得不用重典。若天下太平，朕何必劳心费力，大兴问罪之师？"
那官员顿时酒醒了大半，惶恐跪地："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崇祯挥手，"今日是除夕，朕不与你计较。"
这一幕看似皇帝宽宏大量，实则暗藏杀机。崇祯目光在周延儒和那名官员之间扫过，心中已有定论：这是周延儒安排的试探。
宴席继续，乐师奏起欢快的曲调，舞姬翩翩起舞。崇祯与周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皇后眉宇间满是担忧。
"陛下看起来心事重重。"周皇后低声道。
崇祯微微摇头："无妨，只是觉得这宫宴之下，暗流汹涌。"
"陛下要多加小心。"周皇后轻声提醒。
就在此时，殿内一处灯火突然熄灭，引起一阵骚动。方正化如影子般迅速移动到崇祯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无事，只是灯油耗尽。"内侍连忙解释，迅速重新点燃了灯火。
这小小的插曲却让殿内气氛更加紧张。崇祯注意到，周延儒与李明远在混乱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而英国公张维贤则面色更加苍白。
宫宴接近尾声，崇祯起身道："时候不早，诸位爱卿回府与家人团聚吧。朕期待来年与诸位共创大明盛世。"
百官行礼告退，周延儒最后离开时，崇祯叫住了他："周爱卿留步。"
周延儒心中一紧，强作镇定："陛下有何吩咐？"
"朕听说江南士绅对朕的新政多有微词，爱卿可有耳闻？"
周延儒连忙摇头："陛下明察。江南士绅虽有些许疑虑，但臣相信，只要政策利民利国，终会得到认可。"
崇祯意味深长地笑了："是吗？那就好。朕希望爱卿能帮朕向江南士绅传达朕的诚意：朕所行之事，无不为国为民。若有人借机生事，朕绝不姑息。"
周延儒额头渗出冷汗："臣定当尽力传达陛下圣意。"
"去吧。"崇祯挥手，目送周延儒离去，眼中寒光闪烁。
方正化上前："陛下，要不要现在就..."
崇祯摇头："不急。鱼儿还未完全上钩，再等等。"
"陛下，厂卫已经掌握了周延儒与江南联络的部分证据，但还不够致命。"
"继续监视，一有异动，立刻禀报。"崇祯沉声道，"朕感觉，大事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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