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首领踉跄着后退，道袍下的骨茬开始往外冒黑血，"守井人...守井人不会..."
"守井人早死了。"林夜抹去脸上的血，天劫符的热度烫得他心口发疼，"死在你用它养魂的第一天。"他抬起手，火焰天劫再次凝聚，这次没有黑雾阻挡，赤焰如刀，直接劈在首领胸口。
道袍炸开的瞬间，林夜看见一团青黑的骨渣从首领体内飞出，撞向厂区最深处——那里有口被铁板盖住的井，铁板边缘渗着黑血。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落在林夜沾血的战术背心上。
张昊瘫坐在地上，电脑冒起青烟，却举着U盘笑："我说这次绝对能行吧？"唐婉儿踹了他一脚，转身去扶苏瑶，后者正给陆小棠发消息，指尖还在抖。
林夜盯着那口井，天劫符的红光比任何时候都亮，像团要烧穿地心的火。
他摸了摸背心内层的地图，"井中有骨"四个字还在发烫——但这次，不是警告，是战书。
"该掀盖子了。"他说，声音混着晨风和心跳，"守井人？
我倒要看看，是它的骨硬，还是我的天劫...更烫。"
金属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翻涌，林夜的膝盖重重磕在碎玻璃上，却没觉出疼。
他望着倒在井边的邪教首领——道袍下的青灰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茬，像团被戳破的烂棉絮。
"阿夜！"
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撞进耳膜时，林夜才发现自己正捂着左肩的伤口。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战术背心上，把"井中有骨"四个字染成暗红。
校花的帆布包"啪"地砸在脚边，她蹲下来的动作太急，发梢扫过他手背："伤口在渗血！
我包里有止血喷雾！"
唐婉儿的高跟鞋碾过碎玻璃，带起一片脆响。
富家千金蹲在另一侧，冰魄弹箱的寒气透过战术背心渗进来："先别碰他！
伤口里可能有玻璃渣。"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被阳光照得发亮，"张昊！
把你电脑包里的医疗箱扔过来！"
"得嘞！"张昊的回答混着金属碰撞声。
林夜偏头，看见好友正单手拎着冒烟的笔记本，另一只手从电脑包侧袋甩出个银色箱子——U盘还插在电脑上，指示灯明灭如鬼火。"我这电脑估计得歇两天，"他一屁股坐在锈铁架上，额角的汗滴成串往下掉，"不过黑进铃铛系统那下帅吧？"
"帅个屁。"唐婉儿没接话，指尖捏着镊子的手却在抖。
她夹出半片嵌在林夜肩骨里的碎玻璃，血珠立刻涌出来，苏瑶的喷雾"滋"地喷上去，疼得林夜倒抽冷气。
"疼就喊出来。"苏瑶的声音轻得像片云，却裹着化不开的心疼，"之前你总说小伤没事，现在...现在我在这儿。"
林夜忽然笑了。
血沫溅在苏瑶发绳上，把淡蓝蝴蝶结染成浅粉："我没事。"他望着不远处被唐婉儿冰墙护住的陆小棠——女孩正贴着冰墙发抖，指尖攥着从邪教祭坛抢来的铜铃碎片，"小棠呢？"
"她...她刚才把最后一道洗脑符烧了。"苏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声音放得更轻，"赵总监在外面等，已经联系好心理医生了。"
晨雾彻底散了。
阳光透过破窗斜斜切进来，照在林夜沾血的手背上。
他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条没有备注的短信，绿色气泡在白屏上格外刺眼："井中骨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后手在你最想不到的地方。"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林夜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指甲盖泛着青白。
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块石头砸进深潭："张昊。"
"在！"程序员立刻凑过来，眼镜片上还沾着灰。
"查这个号码。"林夜把手机递过去，"现在。"
张昊的指尖刚碰着手机，厂区深处突然传来轰鸣。
那声音像闷在地下的雷，震得头顶的锈铁皮哗啦啦往下掉。
林夜猛地抬头，看见井边的铁板正剧烈震颤，缝隙里渗出的黑血突然变成墨色——不是液体，是无数蠕动的触须，正顺着铁板裂纹往外钻。
"警报！"张昊的电脑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屏幕上跳出猩红的"灵能过载"字样，"有大规模灵能反应！
坐标正在接近！"
唐婉儿的冰魄弹箱"咔"地弹开，幽蓝冰锥在她掌心凝成尖刺："是邪教的后备力量！"
林夜的天劫符在腰间发烫。
他撑着锈铁架站起来，左肩的伤疼得他眼前发黑，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亮："苏瑶，带小棠先走。
张昊，保护好电脑。"他转头看向唐婉儿，火焰在指尖跃动，"婉儿，给我三分钟。"
"想都别想！"唐婉儿的冰锥"唰"地钉进逼近的触须，冰雾裹着腐臭扑面而来，"要走一起走！"
苏瑶已经把陆小棠护在身后，帆布包换成了防灵能盾牌——那是她上周偷偷拜托物理系教授做的。"阿夜，"她举着盾牌挡在众人前面，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们是一个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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