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后，桑沐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她不知道沈静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猜想是不是沈静姝知道他俩要离婚了？
而傅云峥却像没事人一样，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晚上，桑沐和傅云峥开车回到了老宅。
逼仄的车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傅云峥握方向盘的指节发白：“昨晚...”
“意外而已。”桑沐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离婚协议...就当作成年人的冲动对待吧！”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她。傅云峥转向她，眼底猩红：“沐沐，我不想失去你，之前是我的不对。”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傅云峥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我马上到。”
他转头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桑沐苍白的脸色时怔住。最终只是轻轻为她解开安全带：“等我回来。”
老宅很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清。
桑沐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傅云峥走后，她坐在沙发上，心里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傅云峥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真的可以跨越。
桑沐点了点头，看着傅云峥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一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凌晨三点，总裁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李哲站在门外，手里端着第三杯黑咖啡，指节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敲门。
透过玻璃，能看到傅云峥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剪影锋利得像把出鞘的刀，脚下散落着几份被撕碎的合同。
“进。”低沉的声音穿透门板，吓得李哲手一抖，咖啡溅在袖口。
办公室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投影屏上显示着林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鲜红的“收购失败”字样刺目地闪烁。
“傅总...”李哲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放在唯一完好的桌角，“林氏那边临时反悔，是因为顾氏集团给出了高出20%的报价...”
玻璃窗映出傅云峥冷笑的嘴角：“顾青云。”这三个字像是从齿缝间碾出来的。
自从桑沐提出离婚，傅总就像变了个人。整个傅氏大厦如同埋着炸药，所有人走路都踮着脚尖。
“联系瑞士银行。”傅云峥突然转身，眼底布满血丝，“启动对顾氏医疗的做空计划。”
李哲倒吸一口凉气：“这...需要董事会...”
“现在我是通知你，”傅云峥一把扯松领带，“不是商量。”
“可是林氏...”
“让财务部准备三倍溢价。”傅云峥冷笑，“放心，顾氏不会让我们得逞。”
傅云峥回到老宅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他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看到桑沐蜷缩在大床一侧，睡得正熟。
他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直到手机震动——是李哲发来的消息：「顾氏已正式宣布收购林氏，溢价35%」。傅云峥面无表情地锁屏，轻轻带上门。
桑沐被一阵熟悉的香气唤醒。睁开眼，床头柜上摆着温热的牛奶和煎得金黄的太阳蛋——蛋黄正好七分熟，是她最喜欢的程度。
“醒了？”傅云峥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得仿佛整夜未眠，只有眼下的青黑泄露了疲惫，“我送你上班。”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老宅。车厢内彼此都很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寂静。
傅云峥目送桑沐走进医院大门，直到她的白大褂消失在转角处才收回视线。
他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晨光中烟雾缭绕。
“记得好好吃饭。”他对着早已空荡的门口轻声说，仿佛这样就能穿透时空，传达到她耳边。
手机突然震动，陆凛的名字跳了出来。
傅云峥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凝重的声音：“老傅，查到了更棘手的事。当年那场车祸，不止林氏和顾氏参与...”
傅云峥的车内的烟灰缸里，烟头被狠狠摁灭：“说清楚。”
“有个神秘第三方。”陆凛的声音压得极低，"所有证据都指向——"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淹没了关键信息。
傅云峥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捏得手机咯吱作响：“你确定？”
“千真万确。”陆凛深吸一口气，“这个人现在是谁查不出来。”
傅云峥挂断电话，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出沉闷的节奏。
“查不出来？”他低声重复着，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驶向医院后门。
手机快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调一队人暗中守着桑沐，要最精锐的。”
医院后巷寂静无人。他轻车熟路地刷卡进入员工通道，指纹解锁了院长办公室的暗门。
“傅总。”早已等候在此的李哲递上平板，“监控显示楚景淮今早七点就来了，直接去了儿科VIP病房。”
傅云峥眼神一凛：“他见谁？”
“3床患儿，顾家小少爷。”李哲滑动屏幕调出资料，“但奇怪的是，患儿主治医师...是夫人。”
平板上，桑沐查房的照片与楚景淮在走廊"偶遇"的画面并排显示。
傅云峥的指腹在桑沐疲惫的眉眼处轻轻摩挲，喉结滚动：“把顾家孩子的病历调出来。”
“已经准备好了。”李哲点开加密文件。
傅云峥盯着病历，眉头越皱越紧。
“太巧了。”他冷声道，将平板扔回给李哲，“去查顾家近半年所有医疗记录。”
窗外日影西斜，傅云峥看了眼腕表，指针已指向下班时间。
他整了整领带，大步走向儿科病房。
走廊尽头，桑沐正低头记录病历，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笔。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见傅云峥，明显怔了一下。
“沐沐，我来接你。”傅云峥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病历板，“妈让回家吃饭。”
桑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黑色迈巴赫驶入傅家老宅时，庭院里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沈静姝等候多时，看到两人同时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沐沐累了吧？”她拉着桑沐的手，“张妈炖了你爱喝的竹荪鸡汤。”
傅云峥破天荒地给桑沐盛了碗汤，手指在碗边试了试温度才递过去。
“谢谢。”桑沐小声道，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像触电般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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