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桑沐惊呼。
顾苏沐迅速爬起，脸上伪装出惊慌：“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她作势要去扶周予安，实则是想确保毒素注入。
周予安脸色瞬间煞白，他一把推开顾苏沐：“离她远点！”说完这句话，他的双腿突然失去力量，重重跪倒在地。
会场顿时骚动起来。桑沐立刻蹲下检查周予安的情况，专业素养让她迅速判断出这是神经毒素症状。
“叫救护车！快！”她撕开周予安的袖口，发现针眼周围已经泛起诡异的青紫色，“需要抗神经毒素血清！”
顾苏沐趁乱后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就差一点...她狠狠瞪了昏迷的周予安一眼，转身混入人群。
“瞳孔放大，脉搏微弱，呼吸衰竭...”桑沐跪在地上，迅速解开周予安的领带和领口，“有人帮忙做CPR吗？”
一位男医生立刻上前接手胸外按压。桑沐掰开周予安的嘴检查气道，发现舌根已经开始后坠。
“给我笔！”她接过旁人递来的圆珠笔，拆出笔芯，熟练地将塑料笔管插入周予安的气道做简易通气。
“1、2、3...呼吸！”她配合着按压节奏进行人工呼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会场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桑沐的手没有停，她盯着周予安越来越青紫的嘴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周予安，坚持住...”她在心里默念，“求你了...”
恍惚间，她想起大学时第一次见到周予安的场景。那时他作为客座教授来讲座，白大褂下的白衬衫一尘不染，解答问题时眼神专注得像盛满了星光。
“桑医生，救护人员来了！”
急救人员推着担架冲进来，桑沐迅速汇报情况：“疑似神经毒素中毒，接触时间3分40秒，已进行基础生命支持...”
她跟着担架跑向救护车，突然被人拉住手臂。傅云峥脸色铁青地站在她身后：“沐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周予安...”桑沐的声音哽了一下，“他救了我。”
傅云峥的目光扫过她全身，确认没有受伤后，立刻掏出手机：“李哲，封锁会场，查所有记者身份。重点找一个拿钢笔的女人。”
市中心医院急救室外，桑沐坐在长椅上，双手不自觉地发抖。她已经洗了三遍手，却总觉得指尖还残留着周予安血液的触感。
“他会没事的。”傅云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最好的神经科专家都在里面。”
桑沐接过咖啡，却没有喝：“那支钢笔...是冲着我来的。”
急救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情况暂时稳定，但毒素已经损伤了部分神经系统，需要观察48小时。”
桑沐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倒，被傅云峥扶住。
“能查出是什么毒素吗？”傅云峥问。
医生摇头：“非常罕见的复合型神经毒素，像是军用级别。已经联系军方实验室了。”
傅云峥的眼神瞬间变冷。他走到走廊尽头拨通电话：“顾家用了军用毒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了。沐沐怎么样？”
“她没事，周予安替她挡了。”傅云峥压低声音。
桑晋北的声音带着寒意，“顾苏沐在哪里？”
傅云峥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跑了。但她会再出现的。”
与此同时，城郊一栋废弃工厂里，顾苏沐愤怒地摔碎了手机。
“废物！全是废物！”她对着空荡的厂房尖叫，“周予安那个多管闲事的混蛋！”
阴影处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俄罗斯口音浓重：“顾小姐，你太冲动了。”
“轮不到你教训我，伊万！”顾苏沐转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要桑沐死！就现在！”
伊万点燃一支烟，火光映出他脸上的刀疤：“老板说了，原计划取消。你爸爸很生气?”
顾苏沐歇斯底里地大笑，“他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老板是...”
“闭嘴！”伊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想死吗？”
顾苏沐挣扎着掰开他的手，咳嗽着摸出另一部手机：“告诉蝰蛇，我加钱。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桑沐的尸体。”
她打开相册，里面全是偷拍的桑沐照片。指尖划过其中一张——桑沐和傅云峥在咖啡厅相视而笑。顾苏沐的指甲深深掐进屏幕。
“傅云峥...”她痴迷地抚摸照片上男人的脸，“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配站在你身边...”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清理行动开始。72小时后收网。」
顾苏沐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她拨通另一个号码，声音甜得发腻：“爸爸，我需要帮忙...”
医院VIP病房里，周予安安静地躺着，各种仪器围绕在床边发出规律的声响。桑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你这个傻子...”她轻声说，“为什么要冲上来...”
监护仪上的波纹平稳地跳动着，周予安的眼皮却一动不动。医生说毒素导致他陷入了深度昏迷，恢复时间无法预测。
桑沐握住他的手，发现他修长的手指上有许多细小的疤痕——那是长期做显微手术留下的痕迹。
这双手救过无数先心病患儿，如今却因为救她而可能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桑晋北推开特护病房的门时，周世璋正背对门口站在窗前。
老人瘦削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手中紧握的拐杖微微发抖。
“周老。”桑晋北轻声唤道。
周世璋缓缓转身，那张平日不怒自威的脸此刻灰败如死人，唯有眼中燃烧着令人胆寒的怒火：“我儿子怎么样了？”
“最好的专家在会诊。”桑晋北走近几步，“毒素已经控制住，但神经系统受损...”
“啪！”
周世璋手中的紫砂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他胸口剧烈起伏，脖颈上青筋暴起：“顾青山养的好女儿！”
桑晋北沉默地递过一份文件：“顾苏沐用的毒素，是'蝰蛇'特制的VX-N9变种。半致死量0.1毫克。”
“军用级神经毒剂？”周世璋翻看文件的手指微微发抖，“顾家哪来这种渠道？”
“这正是问题所在。”桑晋北推了推金丝眼镜，“我怀疑顾青山背后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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