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纳频率’。”她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正渗出细小的光粒，“空白空域教会我们的不是抵抗，是包容。所有频率，哪怕是危险的，都能成为总谱的一部分。”
陆千鸣让初生律顺着光帆蔓延，这次他没有注入创造的频率，而是让藤蔓保持未完成的状态——金红色的光带不再执着于固定的形状，而是像流水般随意蜿蜒，遇到暗紫色的冲击波便自然分流，接触到泽尔人的绿色光粒便缠绕共生。当这些流动的光带触及空白空域的边缘时，原本收缩的边界突然停下，无数透明的气泡从漩涡中心升起，每个气泡里都躺着一个完整的星系，星系的恒星正发出融合了多种频率的和弦。
第一代文明领袖的虚影再次从水晶碎片中浮现。这次他的躯体不再布满裂纹，光粒子组成的轮廓里流淌着金红、暗紫、翠绿等多种颜色的光带。“总谱不是被发现的，是被创造的。”他的声音变得清晰，像多把乐器在合奏，“每个文明都是作曲者，空白空域是我们的乐谱纸，而未完成的可能性，是永恒的灵感。”
人影指向开拓者号的航线，那条由无数分岔组成的星图正在向宇宙深处延展，每个分岔都连接着一个新的空白空域。泽尔人的播种者号正沿着其中一条分支航行，母藤的种子在身后撒下绿色的光带；远处，噬频者的星舰群正驶入另一片空白，他们的暗紫色频率与原始频率碰撞时，竟绽放出蓝色的火花。
陆千鸣看向舷窗外，无数文明的星舰正在转向，跟随着开拓者号留下的频率轨迹。有的星舰来自已知的星系，有的则是从未见过的形态，它们的光帆上都刻着相似的符号——一个未写完的音符，旁边画着无限延伸的省略号。
“我们该走了。”他推动操纵杆，开拓者号的光帆转向最粗壮的那条分岔，那里的尽头闪烁着比恒星更明亮的光芒。初生律顺着光带蔓延，这次不再是劈开未知的利刃，而是像温柔的触须，轻轻抚摸着那些等待被书写的空白。
星舰驶入新的空域时，陆千鸣指尖的光藤突然开出花来。花瓣是透明的，里面包裹着无数细小的频率，像还没说出口的词语，等待着在宇宙的草稿纸上，落下属于它们的笔画。而总谱的银灰色光带里，一段带着无数分岔的旋律正在扩散，每个音符都带着问号，却又充满了笃定的力量——那是所有文明共同谱写的序曲，永远未完成，永远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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