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山冰川的寒气钻进骨髓。林陌的右眼还残留着神经束撕裂的剧痛，冰封的视野里只有南宫月模糊的身影——她金属化的右臂正高频震动，试图凿穿冰层。
“别白费力气……”林陌的脑波被冰层阻隔。冰川深处传来祖父颅骨的震动，冰晶在颅骨内壁的“血脉枷锁解除码”上覆霜，那行“弑亲”的刻痕正被新冰覆盖。
南宫月的金属手指突然熔成赤红。她将烧融的指尖按上冰面，“滋啦”的白雾中冰层融出小孔。嘶吼从孔洞挤出：“龙傲天……冻结了全球林氏资产……包括你瑞士银行的……”
话未说完，她后背的金属脊椎突然凸起尖刺！刺尖不受控地转向，瞄准她自己后心。月球基地的监控画面强行投射在冰面：陈天宇克隆体0118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悬在“脊椎自毁”按钮上。
“哥哥的命换名单。”0118的电子音穿透冰层。
冰封中的林陌瞳孔骤缩。烙印星图在冰里灼出细小孔洞，他艰难地移动手指，在冰面刻下血字：
“账房位置？”
南宫月的金属脊椎尖刺离心脏只剩半寸。她颤抖着在冰面划出坐标：陆家嘴金茂地库B7
冰层突然加厚！林陌的刻字被新冰覆盖，陈天宇的倒数声在冰川回荡：
“三”
林陌的舌尖抵住上颚。体温在烙印催动下飙至42度，右眼伤口的血珠汽化成红雾。红雾渗进冰晶缝隙，竟在冰层里凝成微缩的血符——正是龙镇岳档案库用过的铝热剂符咒！
“二”
血符在冰中爆燃。冰层炸开的瞬间，林陌如炮弹冲出，染血的手指点在南宫月脊椎。截脉手劲透金属，那根要命的尖刺“当啷”断裂！
“一”0118按下按钮。南宫月脊椎内部传来电机空转声——林陌的指劲提前烧毁了自毁电路！
月球基地警报狂响。0118惊愕地看着屏幕里林陌的残影冲破金茂大厦玻璃幕墙，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
“你怎么会龙家截脉秘术？”
“你舅舅亲自‘教’的。”林陌撞进地库B7的合金门。神经束残留的记忆在脑海闪回：龙镇岳用这招处决过十二个亲信。
金库内堆满金砖，中央坐着个穿长衫的干瘦老头。他面前的算盘镶着人指骨，见到林陌时瞳孔骤缩：“弑亲者……”
林陌的指尖已点在他喉结。截脉手的暗劲顺气管下压，老头脖颈瞬间紫黑：“暗河名单。”
“百……百年规矩……”老头眼球凸出。林陌第二指点向心口，老头右胸突然凹陷，肋骨断裂声混着惨叫：“在……在算盘里！”
算盘最顶端的骨指突然“咔嗒”翻转，露出微型投影仪。全球地图上亮起三千红点，每个都标注着暗河成员代号及资产。
“备份在月球！”老头嘶吼着咽气。他尸体倒地的同时，金库所有金砖表面浮出倒计时：
00:03:00
林陌抓起算盘冲出地库。街道已乱成末日：人们手机强制弹出暗河名单，无数权贵被暴民围殴。南宫月驾驶磁浮摩托撞开人群：“名单被同步公开了！”
“是陷阱！”林陌跃上后座。摩托冲进黄浦江隧道时，隧道壁的LED屏集体黑屏。黑暗中有机械音回荡：
“泄密者清除程序启动”
三百道激光从隧道顶射下！南宫月猛打方向盘，摩托在激光网中漂移。后视镜里，刚被公开的暗河成员正被激光精准点杀——名单每暗灭一个名字，激光网就密一分。
“它在用名单钓鱼！”林陌的截脉手点向隧道壁。暗劲顺混凝土传导，三台激光发射器冒烟报废。更多激光却聚焦摩托油箱，高温引燃的瞬间，林陌抓起算盘砸向前窗。
算盘珠在撞击中迸射。骨指算珠“叮叮”嵌进控制盒，激光网突然紊乱。摩托冲出隧道口时，江对岸的环球金融中心顶部炸出火球——最后一名公开名单上的暗河长老被激光汽化！
倒计时归零。所有电子设备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屠杀是幻觉。只有林陌手中的算盘在发烫，骨指投影出最后画面：月球基地里，0118将神经接口插入龙傲天的新躯体——那躯体竟是用金砖熔铸的人形！
人形金像的瞳孔睁开，龙傲天的声音响彻外滩：
“感谢清理门户，新世界不需要蛀虫。”
南宫月突然咳血。她撕开后颈衣服，金属脊椎上浮现新的名字——是名单未公开的第四千零一人：
“南宫月 代号：刃”
林陌的截脉手僵在半空。摩托在江堤打滑翻倒，两人滚进浑浊的江水。水波晃动着月球基地的倒影，金像的指尖正指向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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