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五个学生点头后陆续离开，但每走几步就回头张望。小温忍不住问："老师，以后我们还能向您请教问题吗？"吴巨平静地回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们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小温。"吴巨从画架上取下一张纸递给小温："这个送给你了。"
"送给我？"小温接过画纸，有些意外。
"难道你想把未婚妻的画像留在我这儿？我不介意的。"吴巨笑着调侃。
"没...没有。"小温的脸瞬间红了。
众人轻笑起来，这轻松的氛围稍稍缓解了些离别的伤感。
"傻小子。"吴巨笑着摇头，挥挥手："去吧！"
目送五人离开吴府，吴巨松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了一件事。这五个学生将来能达到何种高度，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凭借素描这项技艺，他们定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至于之后素描如何推广、普及，那就不关吴巨的事了。霍无忌会有安排，想必他不会吝啬，一定会让五人继续传授这项技能。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不用太久，从金吾司到各级官衙都会应用这项技术，也算他对刑侦工作的一份贡献。
吴巨伸了个懒腰，觉得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走出院子，来到水榭时，看到吕凝和魏磬正在乘凉。
"在干嘛呢？"吴巨笑着问。
魏磬看到吴巨来，立刻抱怨："太热了师父！"
"有那么夸张吗？"
吴巨看了看外面炽热的阳光，确实很热。但他体内有真气流转，还能通过呼吸法将热量排出体外，因此完全不觉炎热。他躺在竹椅上，跷起二郎腿，看着池塘里含苞待放的荷花，随口说："心静自然凉，你的心还不够宁静。"
"都是些歪理。"魏磬嘟囔着，不停用扇子扇风。
吴巨看向吕凝，笑着问："热吗？"
吕凝乖巧地点点头。
吴巨刚从椅子上起身：“我去想想办法。”
魏磬撅着嘴挥拳：“师父您也太偏心了，对我就是‘心静自然凉’，对吕姐姐就是‘想想办法’，对吧！”
忽然，她灵机一动：“师父，我记得您以前在岐山时，不是用硝石制过冰吗？现在正好可以用这个降温！”
当初看到水变成冰的情景，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在这酷热难耐的六月，还有什么比冰更能让人感到舒爽呢？只是冰太过珍贵，连大王都舍不得多用，但有了吴巨的硝石制冰技术，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好主意！”
吴巨点头起身：“那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降温算什么，我要让你们尝尝冰棍的滋味！”
说罢，他从容离去。
魏磬和吕凝对望一眼：“师父又要玩什么花样？”
二人急忙跟上。
……
人不能忘本，吴巨自然也没忘记自己作为医者的身份。尽管他并未开设医馆，但时常为人诊治，咸阳的达官显贵、王公贵族，甚至像秦姬这样的宠妃，都曾找他看病，这也让他在咸阳广受欢迎，人脉广泛。
正因如此，吴巨特意在府内设了一处小药库，存放各类药材，硝石便是其中一种。
为了制作所需之物，他收集了不少硝石。只需将其研磨成粉，稍作提纯即可。
同时，他还命下人取来桃子、杨梅等水果。
吕凝看着吴巨将大量硝石粉末倒入一盆水中，又在其中放置一个小盛满水的盆，运用水浴法，不久后，小盆中的水便快速冻结成冰，散发出阵阵寒气。
她惊讶得张大了嘴。
魏磬虽曾见过吴巨制冰，但这还是她头一次亲眼目睹全过程。
吴巨将这块冰分成两半，一半切碎成冰块，投入果汁中；另一半捣成冰沙。
硝石含有某种成分，用它制作的冰是否能食用尚无定论，但他采用水浴法隔水降温，这种方法自然是可行的。
他又端来一盆果汁，加入糖调味，然后在上面固定了几根竹签，重复之前的步骤，最后将冰块分开，一根根冰棍便完成了。
“大功告成！”吴巨拍手欢呼。
水榭之上，吴巨、吕凝、魏磬三人躺在竹椅上，每人手持一根冰棍，旁边放着冰镇果汁和冰沙，周围摆放着十几个冰鉴，里面装满了冰块用于降温。
“真是惬意！”魏磬感叹道，“这才叫享受生活。”
“要是让朝廷那些提倡节俭的老臣看见，肯定会被骂个不停。”吴巨笑着说道。
单看他们三人周围的这些冰鉴就显得极为奢华了。
冰鉴虽然是青铜制成，价格不算昂贵，但要将十几个冰鉴全部装满并同时使用，即便是子楚恐怕也难以做到如此奢侈。
“让他们说去吧，我们不过是用水和硝石，根本不值钱。”魏磬边吃冰棍边含糊地说。
“这话不对，有样东西可不便宜。”吴巨一本正经地指出。
魏磬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为师聪明的大脑！”吴巨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真不害臊！”魏磬低声嘀咕，继续享用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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