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太好了。"林小雨松了口气,却又皱起眉头,"可是,如何才能让你恢复?"
她回想起守墓翁提到的人物:无心客,西域佛宗的苦行僧,眉心嵌着舍利子。这个描述令她想起一些传闻,关于一位游走江湖,点化武学奥义的神秘高僧。
"看来,我必须前往西域。"林小雨下定决心,挣扎着站起身。
突然,一阵轻微的铃声从远处传来,林小雨浑身紧绷,警惕地环顾四周。铃声渐近,她迅速拔剑,准备迎敌。
然而出现在月光下的,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僧,眉心确实嵌着一颗晶莹的舍利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手中摇晃着一串金色的念珠,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合欢铃的声音截然不同。
"阿弥陀佛,施主受伤不轻。"老僧合十行礼,慈眉善目。
林小雨心中震惊,却没有放松警惕:"你是…无心客?"
老僧微微一笑:"老衲正是此人。施主寻我,想必是为了体内的双生蛊?"
"你怎么知道?"林小雨惊讶地问。
"舍利子能看透因果。"无心客轻抚念珠,"施主与南宫镜的因果,老衲早有感应。今日你从星门而来,想必已经知晓了部分真相。"
林小雨缓缓点头,却因为体内剧痛而脸色发白。无心客见状,上前一步,伸出手指,轻点在林小雨的眉心。
"忍一忍,老衲先为你稳住经脉。"
一股清凉的力量从眉心流入,迅速遍布全身,林小雨只觉痛楚立减,不由得松了口气。
"多谢大师。"
无心客摇摇头:"暂时之计而已。双生蛊的反噬,非我佛法所能根除。唯有找到与之匹配的心法,才能真正化解。"
林小雨急切地问:"什么心法?南宫家族的吗?"
"非也。"无心客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林小雨,"是融合阴阳双流的心法。南宫镜传你的春雨剑法,便是其中一脉。"
"春雨剑法?"林小雨回想起师父教授的剑招,"但那只是普通的剑法啊?"
无心客笑道:"非也,春雨剑法乃南宫家族的传承绝学,看似平淡,实则藏着'以柔克刚'的至高奥义。只是南宫镜为保护你,只传了皮毛。"
林小雨恍然大悟:"难怪师父总说,最简单的招式藏着最深的道理…"
"正是如此。"无心客指了指远处,"夜深露重,施主随老衲去寺中休息吧。你体内的残魂,需要安静的环境才能稳定。"
林小雨这才注意到,远处山坡上有一座小庙,檐角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她点头应允,跟随无心客向庙宇走去。
途中,林小雨忍不住问道:"大师,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无心客微微颔首:"因果循环,自有定数。南宫镜当年来访,老衲便预见今日。"
"师父来找过你?"林小雨惊讶地问。
"二十年前,她抱着一个婴儿,便是你。"无心客缓步前行,语气平静,"她求老衲为婴儿洗去魔气,却被老衲拒绝了。"
"为何拒绝?"
"因为那魔气已与你血脉相融,强行去除,你必死无疑。"无心客轻叹,"南宫镜不肯放弃,便自创双生蛊术,以自身为容器,承担你的魔气。"
林小雨心中一痛,喃喃道:"所以,她消耗生命,就是为了压制我体内的魔气?"
"不仅如此。"无心客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林小雨,"她还在你体内留下了九道封印,就是你胸口的九瓣莲伤痕。每一道封印都需要她的心血催动,才能稳固。"
"九道封印…九次换命…"林小雨终于明白了守墓翁所说的话,"这就是她的白发越来越多的原因?"
无心客点头:"正是。南宫镜以一己之力,对抗你体内源自魔教的血脉。这二十年来,她一直在与死神赛跑。"
林小雨不禁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无心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施主可曾想过,为何南宫镜会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你这个魔教血脉的婴孩?"
林小雨一怔,突然想起霓裳使说过的话,以及玉简中的画面。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心中形成。
"我…难道是…"
无心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答案就在你心中,施主不必问我。"
她们已经来到小庙前。这是一座简陋的石庙,门口挂着一盏青铜灯,灯焰不受风吹,静静燃烧。无心客推开庙门,里面陈设简单,只有几个蒲团和一座佛像。
"施主今晚就在此休息吧。老衲明日为你详解双生蛊的奥秘。"无心客指向角落的蒲团。
林小雨点头致谢,却又犹豫道:"大师,还有一事相求。"
"请说。"
"我体内的南宫镜残魂…"林小雨神色忧虑,"如何才能让她恢复?哪怕只是短暂的…我有太多话想对她说。"
无心客沉思片刻,取下腰间的一个小布袋,从中倒出一粒金色的药丸。
"此乃菩提子研磨而成的'见心丹',可助你与残魂沟通。但须记住,一粒药效只有一炷香时间,且会大量消耗你的精元。用之需谨慎。"
林小雨接过药丸,珍重地收好:"多谢大师。"
无心客点点头,转身离去,留下林小雨一人在庙中。夜深人静,林小雨盘坐在蒲团上,取出那粒金色药丸,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将药丸吞下。
"师父,我有太多话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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