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饭了。"表叔招呼我们，声音平静如常。
我们围坐在小桌旁，各自埋头吃早餐。我注意到表叔的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右手拇指不自觉地轻敲桌面，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
"表叔，"我假意关心地问，"昨晚睡得好吗？看你有点憔悴。"
他的手指停顿了一瞬，几乎难以察觉，随即继续喝粥："老毛病，雨天关节痛，睡不太好。"
"应该擦点红花油，"王胖子大口嚼着咸菜，声音含糊不清，"我爹以前也这样，下雨就疼，擦了红花油就好多了。"
表叔点点头，目光却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警惕？疑虑？还是担忧？
"今天训练改变计划，"他突然宣布，"不练牌技，练反跟踪。"
"又来？"王胖子抱怨道，"上周才练过。"
"技不压身。"表叔的声音不容置疑，"这次难度加大，单人行动，互不知晓对方路线，最后在指定地点汇合。"
刘瘦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警觉："有特殊原因？"
表叔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我身上："没什么，例行训练而已。你们都长大了，该学会独立应对危险。"
我低头喝粥，粥已经变凉，像是一碗稀释的胶水。表叔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知道，在昨晚那通电话之后，没有什么"例行训练"是无缘无故的。
"表叔，"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比我预想的更加平静，"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餐桌上突然安静下来。王胖子和刘瘦子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在我和表叔之间来回移动。
表叔的嘴角牵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却没有半点温度："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该更加小心。这行当，稍有不慎就会送命。"
他站起身，收拾碗筷："吃完准备出发，天黑前必须到达汇合点。"
我注视着表叔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心中的迷雾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稠。
"捕鹰计划"即将开始，而我们，也许正是其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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