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终于落下帷幕，喧嚣声渐渐平息。
萧辰一行人离开了聚宝阁，回到了他们在长安城内临时购置的一处僻静庭院。
夜色如墨，庭院内灯火通明。
萧辰独自坐在石桌旁，手中摩挲着那柄“断水”古剑。月光洒在剑身之上，映照出斑驳的岁月痕迹，以及那几处显眼的缺口。
“帝尊，夜深了，可要休息？”玄机子缓步走来，轻声问道。
破军星君和贪狼星君则识趣地守在庭院之外，并未打扰。
“玄机，你派人去查一下。”萧辰目光从剑身上移开，望向深邃的夜空，“查这柄‘断水’剑的来历，越详细越好。另外，留意一下，近万年来，地球以及周边星域，是否有以庚金剑意闻名的女性剑修，特别是……与昆仑有关的。”
虽然他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但万载岁月变迁，沧海桑田，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新确认。
“是，帝尊！”玄机子恭敬应道，“天辰殿在地球的情报网络虽然刚刚铺开，但查一些旧闻秘事，应该不成问题。请帝尊静候佳音。”
说罢，玄机子取出一枚特制的传讯玉简，指尖源能流转，迅速将萧辰的指令传递了出去。
天辰殿，作为萧辰一手创建的势力，即便是在他沉睡的万年间，依旧在宇宙中低调发展，渗透各个角落。如今帝尊归来，一声令下，这庞大的机器便会全力运转起来。
长安城，作为如今地球修炼界的中心之一，自然早已被天辰殿纳入重点关注的区域。聚宝阁这等消息灵通之地，更是少不了天辰殿的眼线。
萧辰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相信玄机子的能力。
他再次将神念探入断水剑之中，仔细感应着那股熟悉的剑意。那不仅仅是庚金的锋锐，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执着与……决绝。
“瑶儿……”萧辰心中轻轻念出了一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凌瑶，万载前昆仑剑宫的天之骄女，一手“断水剑诀”惊才绝艳，曾与他有过一段亦师亦友，惺惺相惜的过往。她性情刚烈，剑心通明，是他为数不多能够平等论交的红颜知己。
只是，在那场席卷诸天的浩劫之中，昆仑剑宫首当其冲，几乎覆灭。他当时身陷重围，自顾不暇，待他脱困，昆仑早已化为一片废墟，凌瑶也自此杳无音信。
他曾以为她早已陨落在万载之前的战火之中，却没想到，今日竟能再见其佩剑。
这是否意味着，她尚有生机？或者，这仅仅是她遗留在这世间的最后痕迹？
萧辰的心绪有些不宁。万载帝尊，心如磐石，此刻却因这柄残剑，泛起了阵阵涟漪。
时间缓缓流逝，夜空中星斗转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玄机子去而复返，神色间带着一丝凝重。
“帝尊，有消息了。”
萧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说。”
“根据聚宝阁内部的消息，这柄断水剑，是他们半年前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偶然所得。那处遗迹，位于如今的昆仑山脉深处，据说曾是某个上古剑修宗门的旧址。”玄机子禀报道。
“至于与庚金剑意相关的女性剑修……”玄机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近万年来，地球修炼界有记载的强大女性剑修并不多。不过，属下查到一条比较特别的信息。”
“哦？”萧辰眉头微挑。
“大约在五百年前，长安城曾经出现过一位神秘的女剑仙，其剑法凌厉，蕴含精纯的庚金之气，曾以一己之力，斩杀过作乱的妖王，名噪一时。有人称其为‘断水仙子’，但她行踪飘忽，很快便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断水仙子？”萧辰目光一凝，“五百年前……时间对不上。但这个名号……”
若凌瑶真的活了下来，五百年前的修为，或许还未恢复到巅峰，但“断水”之名，却可能被她沿用。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萧辰追问。
“暂时只有这些。不过，关于那位‘断水仙子’，据说她最后出现的地方，与长安城中的一个古老世家——‘苏家’，似乎有些关联。”玄机子说道，“苏家是长安城传承悠久的修炼世家之一，底蕴深厚，行事颇为低调。”
“苏家……”萧辰若有所思。
看来，想要找到故人的踪迹，这苏家，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很好。”萧辰站起身来，“明日，我们便去这苏家拜访一番。”
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弄清楚凌瑶的下落。这不仅仅是为了了却一桩心事，更是为了那段万载之前的情谊。
长安城的夜，依旧深沉。但新的线索，已经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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