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姒长玉赶紧抓住了姒青玉的手，听着她嘴里这声几乎听不清的“姐姐”，姒长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双手的温度在慢慢的退却，怀里的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姐……对……对……不……小心……他……”
声音戛然而止。
一如那秋天的落叶，轻轻的飘荡而下，最后铺在了满地的落叶上，归于无声。
怀里的人再没有呼吸了，姒长玉抱着姒青玉的尸体痛哭出声。
“姐姐从未怪过你，从未……”
一场闹剧收场，不知有谁得到了什么，又不知有谁失去了什么。
*
孟悠悠在姒长玉床边已经坐了许久，姒青玉死后，她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看着姒长玉的面容，孟悠悠的脸上有些许的迷茫。
这就是她的母亲吗？
这时，姒长玉身旁的小童儿走上前来，对着孟悠悠恭敬道：“小小姐。”
虽说外面的人已经尊称孟悠悠为圣女，但是，现在圣女尚且没有正式接任，所以在他们姒氏一族里，她还是他们的小小姐。
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声点，孟悠悠道：“什么事？”
奴儿道：“小小姐，虞氏等人已经全都囚于府中，您看如何处置？”
看了眼床上的姒长玉，孟悠悠道：“这件事等母……母亲醒来再做决定吧。
有些事情应该让她自己去了结，她来这里的其中一个目的是救她没错，可她最想的，还是找到师傅。
这些事她并不想要管。
奴儿听闻恭敬道：“是，若有什么吩咐您再叫我。”
孟悠悠点了点头，奴儿这才退了出去。
看着床上的姒长玉，孟悠悠站了起来，可是手一下子就被人拉住了，一如昨日那温暖的触感。
孟悠悠转过头去，却见姒长玉已经醒了过来，正满脸慈爱地看着她。
“意儿……”
她的眼中有慈爱，有悲伤，有愧疚，有着许多许多孟悠悠看不懂的情绪。
孟悠悠重又坐了回去，并没有将手抽开，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姒长玉看着她眉间的印记，眼中闪过担忧。
母女多年未见，其实她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是当真正见面的时候，反而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看了眼被姒长玉握紧的手，孟悠悠似乎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她道：“你什么也不必说，我都懂。”
母亲在她的脑中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她从小就只有师傅。
比起母亲，她其实更依赖于师傅。
笑着看她，姒长玉道：“母亲知道，我家意儿最是聪慧了。”
“……”
无言，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姒长玉慢慢站起身来，孟悠悠赶紧将枕头放在了她的背后给她垫着。
姒长玉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似乎是做这些动作有些不习惯，孟悠悠脸上闪过一丝局促。
姒长玉摸着她的脸颊，指间不介意划过她的印记，“我家意儿都长这么大了。”
意儿意儿，这称呼令她很陌生。
“你……母亲还是叫我悠悠吧。”
她自有记忆来，便一直叫着“孟悠悠”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她脑中已经根深蒂固，是轻易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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