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竹，你也太爱操心人家的事儿了吧，人沈彦杰又没给你送东西。"
赵晗玥正写着题，也是被她吓了一大跳，赶着她的话就叽叽歪歪起来。
谁都不能阻拦她磕cp的心！
“你懂什么？高中！高中不能早恋你知不知道？”
江雨竹义正言辞，目光似火般盯着沈彦杰，防贼不过也就她这个眼神了。
“我……我……没有。”
沈彦杰飞速地放下刚买的零食，双手不安地揪了揪裤腿，男孩的那点儿好意被这么一说，倒真成了烫手的山芋，从手心传到心口，穿堂风似地熏红了脸。
他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位“叛逆姐”，便讨巧地不去和她理论，只是水灵灵地盯着林栀意看，求她要个说法似的。
“啊！啊？啊……”
林栀意“咔嚓”一下就站了起来，接连地摆头摇手。
“她……她不是这个意思的。谢谢你送我东西，但是我其实也不是很爱吃零食，你可以自己多吃点。”
林栀意不知所云又支支吾吾了好些话，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扑腾”一下坐了下去、埋着头，可又觉不妥，便满眼歉意地向沈彦杰投去一眼，勉强地挤出了个微笑。
沈彦杰抿了抿唇，也是耷拉着个脑袋，他没听清林栀意又说了什么，可却明白她欲言又止的眼神。
“没关系，没关系。”他走上两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给退了回来，“你不用觉得抱歉的！”男孩站得笔直，生怕她就此讨厌他似的。
“哎呀行了，就几句玩笑话啦！我们栀意宝贝就是很受欢迎而已。”
赵晗玥抬了抬林栀意的下巴，又笑眯眯地看了眼沈彦杰。
“是的！是的……”
沈彦杰点头，这才放心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赵晗玥，你一天到晚到底在瞎撮合什么？你知不知道栀子花她哥要是知道她有这种想法，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哟，栀意宝贝，你还有个哥哥呢？亲哥？怎么没听你说过？”
赵晗玥不理会江雨竹，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听。
“不是，这是重点吗？重点是……”
“行了！重点就是她哥跟你小叔一样凶呗，两句话就可以让你抛弃乐队。”
这话一出，江雨竹便像是吃了哑药，病恹恹地泄了气。
话说到这儿，林栀意才明白这俩人怎么一上来就不对付，她火速跳转了话题，“嗯，和亲哥差不多的。”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表哥吗？”
赵晗玥歪了歪脑袋，不太能理解。
“也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是他带大的，所以比亲哥还亲呀！”
林栀意不自觉又傻乎乎地笑了笑，一提到段景越，她的心总是欢喜的，像是沙漠里出现了一座绿洲，白辣辣的太阳底下，是一汪亮晶晶的纯水。
“啧，那你哥还真对你挺好的，他多大了呀？”
“二十一岁！”
“这么年轻？”
赵晗玥直直地往后退了一步，她耸了耸眉头，难怪刚刚江雨竹说她哥不好惹！这么年轻，她们这点儿小心思在他眼里估计都是小儿科，看破不说破罢了。
“还好吧！比我们可大了六岁诶！”
林栀意夸张地比了个六。说哥哥年轻她还真没感觉到，如果硬要说，她觉得哥哥和妈妈是同辈人还差不多。
“六岁算什么！我舅舅就比我舅妈大六岁！不过我舅舅太土了，我舅妈是个御姐，看起来他们跟姐弟恋似的。”
“啊！那他们不会有代沟吗？”
林栀意快速地眨着眼，像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三岁以内她都不觉得奇怪，但是六岁！哥哥和她就差六岁！这未免也太恐怖了点儿！
“六岁而已，能有什么代沟？”
“我和我哥就有代沟呀！”
“啧，我没说你和你哥，我说的是我舅妈和她老公！”
“那哪儿能一样，栀子花是她哥带大的，都跟亲爹差不多了，反正我不管，只要我在此一步，我们几个都不许早恋！”
江雨竹打断赵晗玥的话，竖着中指把他们一圈儿的人都指了个遍。
“诶诶诶！别带上我！我正搞暗恋呢！”
郑佳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下，他“哐当”一声就把江雨竹的中指给压了下去，不倒翁似的左右晃着脑袋，好像听到什么不吉利的事儿似的。
“你那成不了。”
“你才成不了！”
一群人吵着他们的，林栀意却咬着手，恍恍惚惚地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哥哥和她也差六岁！哥哥和她差六岁诶……六岁也还好吧……嘶……
林栀意的这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宛如墨蓝色海面上的孤舟，晃荡个不停，不仅如此，连带着前些日子昙花一现的苗头也跟发冲似的往上直顶。
天！怎么能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林栀意回过神，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长满了刺拉拉的绒毛，麻绳般捆弄着她的四肢，溺水一样，呼吸都困难。
“想什么呢？课本都拿错了。”
江雨竹抵了抵她的胳膊肘，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啊！想什么呢……
林栀意摆了摆头，把先前那歪七扭八的猜想全都一并又收了回去……
——
自习结束，回家的回家，回寝的回寝。
江雨竹和林栀意一起出校，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栀子花，你今天到底什么情况？自打沈彦杰来了后你就心不在焉的，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
“我哪有！”
林栀意疯狂摆着头，更重要的事都没想明白呢！她哪有闲工夫去想这件事……
“那你怎么回事？”
“哎呀！反正和他没关系！我对他没那个意思！”
林栀意不耐烦地努了努嘴，示意她别再说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抬头一下。”
“不要！我就喜欢低头看路。”
“你确定？”
江雨竹看着站在校外的高大的身影，倒吸了一口凉气。
“栀子花，你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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