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兰听说了这事，脸色变得很难看："老太太儿子早死了，在矿上。"她咬着嘴唇，"周福肯定要动手了。"
果然，当晚我们在柴房发现那个俘虏跑了，绳子是被刀割断的。老张检查了院墙，找到半个鞋印——登山鞋，和周福穿的一样。
"明天就是十五，"老邻居擦着铜镜，"得抢先下手。"
我们连夜准备装备：强光手电、绳索、还有老张不知从哪弄来的防狼喷雾。凌晨三点，老张突然摇醒我："听！"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我们趴到院墙上看，两辆没开车灯的皮卡正往老庙方向摸黑行驶，车厢用篷布盖得严严实实。
"盗墓的？"我小声问。
老邻居摇头："更像是来运货的。"他忽然倒吸一口气，"你们看第二辆车！"
篷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个青灰色的东西——那形状，分明是尊石雕人像！
我们决定立刻行动。老张打头阵，我居中，老邻居断后。借着月光摸到老庙后墙时，发现周福的人已经在搬东西了。七个大木箱整齐排在院子里，有人正往皮卡上装。
"是文物！"老邻居咬牙切齿，"看那箱子的规制，至少是汉代以前的！"
我们趴在墙头数了数，对方有八个人，都带着家伙。正犹豫要不要报警，突然一声惨叫从庙里传来——有人触动了机关！周福骂骂咧咧地带人冲进去，院子里只剩两个看守。
"机会！"老张一个翻身跃下墙头，我和老邻居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放倒了一个看守。另一个刚要喊，被我甩出去的强光手电砸中膝盖，老邻居趁机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我们撬开最近的一个木箱，里面是用泡沫包着的青铜器碎片，纹饰明显是秦代的。"这是要走私出境啊..."老邻居手都在抖，掏出手机就要拍照。
突然庙里枪声大作！我们赶紧趴下，只见周福拖着个血淋淋的人冲出来，狂喊："撤！快撤！"他们扔下三箱货物跳上皮卡就逃，扬起的灰尘呛得我们直咳嗽。
等车声远去，我们打着手电进庙查看。第三配殿的地面开了个黑漆漆的洞口，旁边躺着具尸体——是周福的一个手下，胸口插着支青铜箭，脸色已经发青。
"机关箭，"老邻居蹲下查看，"箭头发黑，喂了毒。"他指着洞口，"看这砖石结构，绝对是秦代的。周福他们触发了防盗机关。"
老张用手电照向洞里，光束照不到底。一股带着霉味的冷风涌上来，吹得我们后颈发凉。洞壁上隐约可见红色颜料画的箭头，指向深处。
"下不下？"老张跃跃欲试。
老邻居却拉住他："等等，你们看这箭——"他指着箭尾刻的细小文字，"'阿房宫造'...这是阿房宫的卫队装备！"
我们面面相觑。如果这下面真是阿房女的秘密陵寝，那价值简直无法估量。但周福虽然跑了，肯定会卷土重来...
正犹豫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张凤兰，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快回来！家里...家里被翻得底朝天！铜镜不见了！"
我们赶回民宿时，张凤兰正蹲在院子里捡拾碎瓷片。堂屋被翻得底朝天，连炕席都被掀开了。她见到我们，红肿的眼睛里又涌出泪来："他们...他们把铜镜抢走了..."
老邻居一个箭步冲进里屋，从裤腰暗袋里摸出块玉璧——幸好我们分头藏了宝贝，我贴身带着一块玉璧，他带着另一块。老张检查了门窗，脸色越来越沉："专业手法，不是普通混混干的。"
"周福这是狗急跳墙了。"我捡起地上半截烟头，是那种带金圈的高档货，"看来他们很看重今晚要运的货。"
张凤兰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庙里...庙里出事了是不是？我刚才听见枪声..."她手指冰凉，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紧。
老张简单说了情况，省略了中毒箭那段。张凤兰听完，转身从米缸底下掏出个布包："我男人留下的...可能有用。"包里是把生锈的钥匙和半张发霉的图纸，隐约能看出画着地宫结构。
"这是..."老邻居凑近细看，突然瞪大眼睛，"排水系统！秦代大型建筑都有完善的排水设计，这图上标的是地宫排水口！"
我们立刻围过去。图纸虽然残缺，但能看出有条暗道从庙后山坡通入地宫侧室。"周福不知道这条道，"老张拳头砸在掌心，"咱们可以抄近路！"
说干就干。我们带上绳索、手电和防身家伙，让张凤兰锁好门去邻居家躲着。临出门前，老邻居突然从灶台抓了把面粉，又拆了包张凤兰的卫生巾。老张看得直咧嘴："老哥，你这..."
"面粉测气流，卫生巾包扎伤口，比纱布吸水。"老邻居麻利地把东西塞进背包，眼神出奇的亮。我这才想起他年轻时下过煤矿，懂些地下生存的门道。
月色被云层遮得严实，我们打着手电摸到庙后山坡。按图纸所示，排水口应该藏在灌木丛里。老张拨开一人高的杂草，果然发现个半人高的石洞，洞口爬满青苔，隐约有凉风透出。
"我先下。"老张把军刀咬在嘴里，俯身钻了进去。几分钟后，洞里传来他的口哨声——安全。
洞壁湿滑，我们手脚并用往下爬了约莫二十米，空间突然开阔。手电光照去，是条砖砌的甬道，顶部呈拱形，地上有浅浅的水痕。老邻居抓了把面粉撒出去，粉末向前飘散——"有气流，前面通着!"
甬道尽头是扇锈蚀的铁栅栏，老张两脚就踹开了。里面是个方形石室，墙上满是彩绘壁画，虽然褪色严重，但人物轮廓依然清晰。最惊人的是，石室中央摆着三尊青铜人像，足有真人大小！
"是秦代的..."老邻居手电光扫过人像服饰，声音发颤，"中间那个戴的是皇后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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