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们的？”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吧？”
“为什么那么晚？”
“工作太忙了，最近有人上街 * ，堵得路都不通，我想早点结束都没办法。我已经约好他们下班时送去就行，可那群 * 的家伙偏偏在下班时间堵得最严重，没办法，我到那儿的时候差不多就十点了。”
袁浩云和阿邦互望一眼，轻轻点头。
提起这事，别说王兆祥一脸不满，就是他们自己也不乐意。
差馆每天派大量警力维持秩序，只有O记稍微好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大批警力浪费在街头，O记的案件数量直线上升。
幸好这个时段社团比较平静，不然的话，他们得一人当十人用才够。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忘了。”
“不对吧，进门时间记得清清楚楚，出门时间却想不起来？”
“真的不记得了！我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
袁浩云和阿邦再次对视，袁浩云开口：“王兆祥，这件事很重要，你尽量回想一下。”
“警官，我一直配合你们，能说的都说了，我真的忘记了。”王兆祥显得十分苦恼。
“这样不行！”阿邦扮起黑脸，“进门时间记得清楚，出门时间怎么会忘？你这样子，我们没法帮你洗清嫌疑。”
“别想耍小聪明！”
“我耍什么小聪明？”王兆祥喊冤，突然他眼睛瞪大，“长官，你说帮我洗清嫌疑？什么意思？黎生和张生怎么了？”
袁浩云叹了口气：“不是黎生和张生怎么了，是他们一家人的事。”
王兆祥愣住了：“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砰！
阿邦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听不明白？那我就明说了。”
尖沙咀的黎家与新界的张家共十五口人，一夜之间全部遇害，无一幸免。
“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死了？”王兆祥瞳孔骤缩，随即歪倒，晕厥过去。
袁浩云和阿邦立刻起身。
二人面面相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阿邦赶忙上前，推搡着他：“王兆祥，王兆祥，你醒醒！”
阿邦一边推搡，一边苦笑对袁浩云说：“我从没见过这么胆小的人。”
“阿邦小心！”袁浩云高声提醒。
阿邦一愣，回头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王兆祥满脸杀气，双眼似要喷火，突然伸手朝阿邦扑去，声音也变得陌生而低沉：“你们两个，竟敢伤我弟弟！”
“我谭兆良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弟弟！”
真是个疯子！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阿邦受惊之下，下意识狠狠一拳打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拳竟被王兆祥挡住，甚至对方的反击差点伤到阿邦。
“这家伙绝非善类！”
这一刻，两位O记资深探员意见一致！
去他的老实人，王兆祥的表现明显有问题！
砰！
阿邦毕竟是精锐探员，几招便将王兆祥制住：“说，尖沙咀和新界发生的那两起灭门案是不是你干的？”
“是，是该死的！”王兆祥发出阴冷的声音。
袁浩云和阿邦震惊不已。
这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回答。此前无论他们怎么问，王兆祥都说记不清、想不起。
现在却截然相反。
“刚才问你的时候为何不答？”
阿邦怒气上涌，厉声质问。
“你不是说没记忆吗？”
“现在又有记忆了？”
王兆祥恶狠狠喊道：“我弟弟自然记不得，那事不是他干的，是的！”
两人懵了，互相看着彼此，完全搞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袁浩云疑惑道：“你不就是王兆祥吗？”
王兆祥摇头否认：“不是，我是谭兆良！”
阿邦被气得直笑："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王兆祥冷声道："我是王兆祥的哥哥，你们可以去查。"
"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只冲我来就好，别伤到我弟弟。"
"谁要是伤他，我就要谁的命！"
阿邦刚想开口，袁浩云轻轻拉了他一下："出去说。"
两人走到刑讯室外的双面镜前，只见"谭兆良"悠然自得地待在里面，完全没有逃跑的意图。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袁浩云托着下巴问。
"袁sir，您信他的话？"阿邦一脸茫然，"这分明就是王兆祥，根本不是什么谭兆良。"
"你可别被他骗了。"
袁浩云瞥了阿邦一眼："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凶手。"
"只是我们按规矩办事，你懂的。"
"要把所有疑点都搞清楚，不然到了法庭上，对方律师随便就能反驳回去，那就白费大家的努力了。"
阿邦连连点头："袁sir说得对。"
"王兆祥这人前前后后有两种面孔。"
"当他做摄影师时，胆小、懦弱又显得老实，谁都对他毫无戒心。"
"哪怕天黑了，哪怕主人家有老有小，也会放心让他进屋。"
"谁能想到，这竟然是引狼入室。"
"当他露出这副嘴脸时，那两家人的命运就毁了。"
袁浩云重重点头。
"让兄弟们查查王兆祥的社会关系。"
"尤其是查清楚这个所谓的谭兆良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家伙真有精神病？"
阿邦突然陷入沉默。
之前凌丰提供了线索，轻易找到王兆祥，那家伙也承认杀过人。
但精神病……
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在法庭上，不说不说，精神病确实能规避不少问题。
"不！"
阿邦语气坚定，"这家伙绝对没病！"
袁浩云拍拍他的肩。
两小时后，小组再次聚齐。
"袁sir，我们查过了，基本理清了王兆祥的社会关系。"
"这家伙是被领养的。"
"他本来姓谭，不是姓王。"
“‘王’是他养父的姓氏，他本姓谭，这才是他真正的姓氏。”
众人皆是一怔。
“他的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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