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宁挑挑眉。
平日里倒是听说过有奇人爱不加鱼饵钓鱼,只是用这直钩……
她倒是从没听过如何能钓到鱼。
十一皱了皱眉,伸手拉住了谢晚宁,“此人颇有些古怪,要小心些。”
谢晚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老人家,请问您知道紫阳真人现居何处吗?”
那渔夫却头也不回,慢悠悠道。
“你们寻人,有缘自会相见。想要问路?可以,帮老夫钓起这潭中的冰魄银鳞鱼,老夫便告知你们答案。”
“这山里怎么都是些怪人?”月七嘀咕一声,“今天遇见的这两个人,不是要下棋,就是要钓鱼,怎么问个路还要做这些事情?”
叶景珩闻言,眸中光芒一闪,然而却一言未发。
“好,那……”
谢晚宁话刚说一半,十一却突然向前迈了一步。
“不可轻信,我疑心其中有危险,你且退后。”十一将她一挡,沉声开口,“捉鱼是吧?我来。”
话音刚落,他便运力于掌,接着手一抬拍向水面,尝试用内力震鱼,然而刚刚聚集在一起的鱼儿受惊四散。
叶景珩眸色一动,手指微微一弹,正想用暗器射中几条,然而那渔夫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立刻开口。
“老夫刚刚说的很清楚了,是钓鱼,不是用内力震鱼,更不是使用暗器!若是再动这歪心思,你们就永远别想知道紫阳在哪儿了。”
十一与叶景珩皆是一顿,目光交汇片刻,叶景珩则上前一步。
他负手观察着渔夫的神态和那直钩,又看了看幽深的潭水,沉思片刻,“只要钓到鱼即可?”
那渔夫斩钉截铁的开口,“钓到鱼即可。”
叶景珩闻言,手便向谢晚宁一伸,“水囊,拿来。”
谢晚宁有些疑惑,但是还是顺从的将水囊取了下来,“你要喝吗?里面的水怕是不多了。”
“无妨。”
叶景珩伸手接过,走到渔夫身边,并未去动鱼竿,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从怀中取出水囊,将里面仅剩的清水倒入潭中。
他此举实在怪异,连那渔夫也有些好奇的伸着脖子转头来看。
叶景珩等了片刻后,躬下身子伸手去捞,那潭水寒冷刺得他双手通红,他却恍若未觉,不到一会儿挥了挥袖口,轻声道。
“前辈垂钓,意不在鱼。我等寻人,心在于诚。这清水虽陋,聊表敬意。不知晚辈这份诚意,可能换来前辈一指?”
渔夫缓缓转过头,斗笠下的目光锐利如鹰,他看了看叶景珩,又看了看那倒入潭中的清水,忽然将鱼竿一提,那直钩上竟凭空挂着一片晶莹剔透、形如鱼鳞的冰片!
此鱼非鱼,却亦是鱼。
“呦,你悟性倒是不错。诚意到了,‘鱼’自然就来了。”他朗声一笑。
“喏,往西,过一线天,自有分晓。”
穿过狭窄的一线天,在一片毒瘴弥漫的山谷入口,他们又遇见了一个背着药篓、步履蹒跚的老妪,正对着几株色彩斑斓、一看便知有剧毒的草药唉声叹气。
“哎呀,这‘七星海棠’和‘腐骨灵花’相伴相生,药性相冲,老婆子我想取它们的花蕊入药,可一碰这海棠,灵花便谢;一触那灵花,海棠便枯。难啊,难啊!”
老妪看到他们,像是看到了救星,“你们几个年轻人,帮老婆子我想想办法?若是成了,老婆子我就告诉你们这山里一个天大的秘密!”
又来?
月七愁眉苦脸。
饶是他再笨也知道这只怕是见到紫阳真人的各种考验,可这没完没了的,实在让他有些头疼。
叶景珩皱眉,觉得这要求荒谬,谢晚宁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然而十一却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两株剧毒之物。
“你可以吗?”
谢晚宁压低声音,“这玩意儿只怕不好搞。”
“放心吧,”十一点点头,“阿兰若除了酿酒,也最善草药,我与她接触这么久,多少也认得些。”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晚宁自然也不会阻止,只叮嘱他“小心些”便退至一旁。
十一专心致志的观察着那些花,思考片刻,倒是没有试图去分离它们,而是从袖中取出峨眉刺,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七星海棠”的叶片粉末,又刮下一点“腐骨灵花”的花粉,然后将两者混合在一起,置于一片宽大的树叶上。
既然相伴相生,药性相冲,何不使其相克相激?此混合之物,或许本身便是一种全新的药引,而非非要取其纯净花蕊。
以毒攻毒,正是破解之道。
老妪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见他所做所为,又看着那混合的粉末,眼中精光爆射。
她盯着几人,声音不再苍老,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清明。
“好!好一个‘以毒攻毒’!你们三人不仅有心,有诚,更有胆识和急智,如此团结协作,未来可期!罢了,看来你们确与紫阳真人有缘。顺着这山谷出去,我半山腰有间木屋,或许能暂时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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