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挑衅书
玄清宗的飞鸽划破雨幕时，凌尘正在乱葬岗古墓里研究叶家禁术录。玉简上的"灵气转嫁阵"在金纹下显露出隐藏的吞噬纹路，与他丹田的太极图产生共振，竟在掌心凝聚出一枚透明水滴——那是融合了灵气与煞气的液态能量。
"清魔大会...呵。"他冷笑一声，指尖弹飞玉简，金纹如蛛网般爬上石壁，将"祖巫"二字映照得宛如活物。叶灵萱蹲在一旁分拣灵草，玉簪流苏随动作轻晃，扫过她膝头摊开的玄清宗地图："颜正风广发英雄帖，邀请各大门派观礼...这分明是要逼你现身。"
阿木啃着糖葫芦凑近，糖渣落在地图上的"洗魔台"标记处："老大，他们要在洗魔台处决你，会不会有陷阱？"他耳后叶家纹章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是昨夜凌尘用灵气加固的防护印记。
"陷阱？"凌尘屈指一弹，金纹化作细针挑开鸽哨，取出里面的英雄帖。烫金大字在火光中流转清光，却被他掌心的魔纹染成淡紫："洗魔台下方埋着三百六十枚聚灵玉简，表面是清魔阵，实则是...聚灵阵。"
叶灵萱猛地抬头，玉簪上的云纹与地图上的阵纹重合："聚灵阵？难道他们想...?"
"吸干我的灵根，再将我炼成夺灵炉鼎。"凌尘冷笑，指尖凝聚出颜正风的虚拟影像——那道虚影周身缠绕紫黑煞气，正是修炼《血煞经》第四层"煞气化形"的征兆，"颜正风想借各大门派之手，坐实我魔道余孽的罪名，再名正言顺地吞噬我的灵气。"
阿木气得捏碎糖葫芦棍："那我们去砸场子！我扮成送灵果的杂役，老大你..."
"不急。"凌尘抛起英雄帖，金纹在纸背烙下"噬灵"二字，"既然他想玩，那就玩大点。"他转头看向叶灵萱，目光扫过她发间玉簪："灵萱，你能模仿叶家三长老的笔迹吗？"
少女怔了怔，忽然明白他的意图："你是说...伪造《血煞经》残页？"她摸向空间手镯里的叶家秘传符篆，指尖掠过"临摹符"的纹路："需要我怎么做？"
三日后，玄清宗山门前。
颜正风身着描金道袍，笑迎各门派代表，腰间血纹玉佩却在袖中发烫——那是《血煞经》残页的感应。他昨夜收到的密信声称，凌尘已将全本藏在乱葬岗某处，而送信人正是叶家三长老的亲信。
"颜执事气色不错。"丹鼎派长老李通玄阴阳怪气地拱了拱手，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指尖上，"莫不是已修成煞气化形？可喜可贺啊。"
颜正风皮笑肉不笑，正要开口，忽闻空中传来鸽哨声。一道黑影穿透云层，直坠洗魔台中央。众修士定睛一看，竟是半块染血的《血煞经》残页，页角绑着张泛黄的信笺。
"这是...!"玄清宗大长老脸色剧变，认出那是本门禁地之物。
颜正风瞳孔骤缩，猛地伸手去抓，却被一道金纹锁链抢先缠住手腕。凌尘的声音混着暴雨砸落，带着刺骨的冰寒："颜执事的煞气化形练得如何？在下特意留了半页心得，还请笑纳。"
信笺在众人眼前展开，上面笔走龙蛇，赫然是《血煞经》第三层的修炼心得。但与玄清宗藏本不同的是，文中多处用金纹标注了致命破绽，每一笔都像是在嘲笑颜正风的愚蠢。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完整残页？"颜正风怒吼，指尖煞气不受控地溢出，在道袍上烧出焦痕。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叶家三长老离奇失踪，后背冷汗直冒——难道凌尘早已潜入叶家，布下这盘大棋？
叶灵萱混在人群中，指尖攥着伪造的密信残片。她看着颜正风失控的模样，想起凌尘昨夜在古墓中的布局："当你收到残页时，颜正风会以为我在乱葬岗设下陷阱，必定会派心腹去探查。而我们...就去玄清宗的后山大阵。"
"颜执事这是何意？"李家老祖眯起眼睛，"贵宗向来以清魔为己任，怎会有人修炼魔道功法？"
其他门派纷纷附和，目光如刀般刺向颜正风。后者强撑着冷笑，却在触到残页的瞬间，体内煞气突然暴走——那残页上竟被凌尘种下了吞噬印记，正在悄然吸收他的灵气。
"各位稍安勿躁！这定是凌尘的阴谋！"颜正风咬牙切齿，却在此时看见远处天际亮起的金纹——那是凌尘的灵气标记，正以惊人的速度接近玄清宗。
凌尘站在乱葬岗之巅，望着玄清宗方向的骚乱，掌心的液态能量已凝结成菱形晶体。阿木扛着装满泻药的灵果篮，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大，你说颜正风看到我扮成他的亲信，会不会气到吐血？"
"他没时间吐血了。"凌尘冷笑，金纹在脚下勾勒出传送阵纹，"清魔大会的聚灵阵需要三个时辰启动，我们有足够时间...去会会那位太昊真人。"
叶灵萱摸向玉簪，感受着里面叶家初代手札的温热："你早就知道洗魔台是聚灵阵，所以故意送残页激化矛盾，引开玄清宗主力？"
"聪明。"凌尘拽着她跨入传送阵，暴雨在金纹屏障外炸成碎珠，"现在，该让正道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反客为主。"
玄清宗内，颜正风望着手中逐渐碎裂的残页，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太昊真人站在凌天阁废墟中，掌心握着染血的吞噬之道残篇，对他说："记住，正道的敌人，永远只能是魔道。"
而此刻，他终于明白，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魔道，而是那个能吞噬一切规则的少年——凌尘。
"启动清魔大阵！"他嘶吼着扯碎信笺，却没注意到残页碎片中，一枚细小的金纹悄然钻入他的袖口。那是凌尘留下的标记，也是清魔大会这场戏码的...开幕哨音。
暴雨冲刷着洗魔台的地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聚灵阵纹。远处，凌尘的灵气标记已到山门前，而各大门派的修士们，正怀着不同的心思，等待着这场所谓"清魔大会"的真正主角登场。
吞噬之道的舞台，已经搭好。而正道的虚伪面具，即将被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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