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渊的时空乱流在祖巫残魂的密室中形成漩涡，凌尘踏入纯白空间的刹那，衣袍被法则之风撕成碎片，露出心口狰狞的窍血裂痕——那是他每次突破时留下的印记，也是吞噬体系与天道对抗的证明。祖巫残魂的虚影在虚空中凝结，其眉心赫然有一道与他 identical 的巫族印记，只是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亿万年的沧桑。
“传承者，”残魂的声音如远古战鼓，“吾之试炼非比寻常。你需直面心魔幻境，若被黑暗吞噬，便永远留在此处，成为镇压时空乱流的牺牲品。”
话音未落，纯白空间骤然崩塌，凌尘坠入一片血红色的战场。四周响起熟悉的喊杀声，他抬头望去，只见青州坊市的楼阁在烈火中崩塌，玄清宗的镇魔大阵笼罩全场，颜正风手持斩魔剑，剑尖抵在叶灵萱咽喉：“凌尘，自废修为，否则她死！”
“不要！”叶灵萱的声音带着哭腔，素簪断裂成两半，鲜血从她嘴角滑落，“别管我，快跑！”
凌尘本能地施展血影步，却发现自己的灵气竟无法凝聚，混灵金丹在丹田中暗淡无光。他这才惊觉，幻境中的自己竟回到了坊市暴露时的境界——练气期，毫无反抗之力。
“你以为能救她？”颜正风狞笑，剑刃切入叶灵萱脖颈，“她的死，全因你狂妄自大，暴露吞噬体系！”
“不！”凌尘扑向叶灵萱，却眼睁睁看着她化作光点消散，手中只抓住半枚素簪。刹那间，战场场景转换，他置身于黑风谷的悬崖边，叶灵萱被清魔卫的锁链贯穿身体，下方是万丈深渊：“凌尘，活下去...别管我...”
“萱儿！”凌尘撕心裂肺的呼喊被狂风吞没，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变成黑色，覆盖着鳞片般的纹路——那是魔道修士的特征。
“看看你自己，”墨殇的阴笑从身后传来，“你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不过是个披着正道外衣的魔头。叶灵萱的死，都是你害的！”
凌尘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魔气侵蚀，混灵金丹裂成两半，一半是纯净的灵气，一半是浓稠的煞气。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一半想撕裂眼前的敌人，一半想跪下来痛哭流涕。
“为什么要挣扎？”另一个声音在识海响起，是他内心深处的黑暗面，“只要吞噬所有阻碍你的人，就能永远留住叶灵萱。她只能是你的，谁也不能夺走！”
这个声音如毒蛇般钻入耳朵，凌尘的瞳孔瞬间变成血红色，指甲变长如利刃。他转头看向远处的叶灵萱虚影，嘴角勾起疯狂的笑：“没错...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哪怕是天道！”
当他再次睁眼时，战场已被血色笼罩，凡是靠近他的修士都被吞噬殆尽，只剩下叶灵萱的虚影在远处颤抖。他缓缓走近，伸出布满鳞片的手：“别怕，我会让一切都消失...只有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这不是真正的你！”叶灵萱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素簪碎片在她掌心发光，“看看你的小世界，看看那些信任你的人！”
凌尘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丹田。小世界中，灵萱花正在枯萎，祖巫树的根系被魔气腐蚀，修士们惊恐地逃窜。而在混沌之河畔，有一个渺小的身影始终站在那里——那是真实的叶灵萱，正用天道屏障护住他的本体，素簪光芒即将耗尽。
“你答应过我，要重塑一个自由的世界，”她的声音穿越幻境，“你说过，吞噬之道的尽头是守护，不是占有！”
混灵金丹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两半金丹重新融合，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凌尘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脱落，那是长期以来被压抑的恐惧与控制欲。他看向自己的手，鳞片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巫族符文的光芒。
“我是凌尘，”他低声说，“我的道，是吞噬枷锁，守护众生，而不是被恐惧支配的傀儡。”
纯白空间再次显现，祖巫残魂的虚影露出赞许之色：“很好，你通过了试炼。恐惧与占有欲乃人之常情，但能驾驭它们，才是成道之基。”
残魂化作流光融入凌尘的小世界，祖巫树下突然升起一座巫族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十二祖巫的传承玉简。凌尘的识海涌入大量信息，关于巫族的历史、吞噬体系的完整路径，以及——如何利用叶灵萱的无属性灵体调和混沌与法则。
“恭喜大人，”残魂的声音渐渐消散，“十二祖巫印记已觉醒其二，待全部集齐，便可打开祖巫殿，获得对抗仙界的终极力量。”
凌尘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幽冥深渊的密室中，叶灵萱正用素簪支撑着即将崩溃的天道屏障，她的发丝已全白，脸上布满细密的裂痕——那是过度使用能力的代价。
“萱儿！”他急忙抱住她，混灵灵气如潮水般注入她的经脉，“对不起，我来晚了。”
叶灵萱勉强一笑，指尖抚过他眉心的巫族印记：“没事...我就知道，你不会被心魔吞噬。”她的目光看向小世界，那里的灵萱花正在重新绽放，祖巫树的枝叶上挂满了晶莹的法则露珠，“你看，你的小世界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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