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机关。”她甩落刃上的毒，剑鸣里带着冷意，“看来那封信...”
“不是陷阱。”叶凡打断她，指腹擦过山壁上新鲜的划痕，“这些机关是最近三日才布的。有人在我们来之前，替原有的陷阱加了锁。”
林昭月瞳孔微缩。两人对视一眼，脚步更急了。转过三道弯，山谷豁然开朗。满地野菊正开得热烈，中央立着座竹篱小木屋，檐角挂着串青铜铃铛，风过时叮铃作响。屋前的石臼里还泡着半株药草，水色青碧，飘着淡淡苦香。
“你们是来寻求帮助的吗？”声音从木屋里传来，像古钟初鸣，带着让人心神一静的力量。叶凡和林昭月同时顿住脚步。林昭月的剑已收回鞘中——她能感觉到，这声音里没有恶意，只有岁月沉淀的沧桑。
“前辈。”叶凡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我们为破阴脉而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光线昏暗，却能看清主位上坐着位老者。他须发皆白，却生着双极清的眼，像是能看透人心底的尘埃。他膝上放着本泛黄的书，封皮写着“墨云真解”四个字——叶凡瞳孔骤缩，这是前世他在古籍里见过的名字：隐世千年的问道境大能，墨云子。
“破阴脉？”老者抬眼，目光扫过叶凡，又落在林昭月身上，“你们可知，阴脉之祸，起于人心之贪？”
“知道。”叶凡声音沉稳，“但我们要的，是能让贪念之人，不敢再动歪念的力量。”
老者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岁月的光：“好个‘不敢再动歪念’。”他指了指桌上的青瓷碗，“碗里是我新炼的醒神丹，你们各服一颗。”
林昭月刚要伸手，叶凡已先一步将药丸送入口中。苦涩在舌尖炸开，却带着缕清甜直入丹田——是正经的问道境丹方。他冲林昭月点头，后者这才服下。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老者抚过膝上的书，“当年我师兄为夺阴脉秘术入了魔，我亲手斩了他。如今阴脉复起，我本想就此闭死关...”他抬眼望着叶凡，“但你体内的内天地，让我想起了当年在天道碑前见过的那个人——他说，要‘掌内天地，证我长生’。”
叶凡浑身一震。前世他在天道碑前留下的誓言，竟被这老者记了三百年？
“我可以教你们破阴脉的法子。”老者站起身，衣袂无风自动，“但我要你们证明——你们所求的，不是力量，是...人心。”
他走到门口，指向山谷尽头的悬崖：“那崖底有处秘境，藏着我师兄当年的手记。你们若能活着取来，我便将破阴脉的术法，和这三百年的悟，都交予你们。”
林昭月握紧剑柄，目光灼灼：“何时出发？”
叶凡望着老者的眼睛，那里有他前世在天道碑前见过的光——希望，和对后来者的期待。他伸手按住腰间的九霄环佩，内天地里的天道之力翻涌如潮。
“现在。”他说，声音里带着破局的坚定，“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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