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极北,是连时光都要被冻结的永恒死寂之地。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的轮转,没有四季更迭的变迁,只有无边无际、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以及永无止息、呼啸肆虐、能瞬间冻结大罗金仙元神、吹散不朽金身的极寒罡风。
亿万年、乃至更久远纪元都不曾融化的玄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形成连绵不绝、高耸入云、如同太古巨兽狰狞獠牙般的巍峨冰川,沉默而冰冷地刺向那永恒黑暗的苍穹。
这里是生命的绝对禁区,是万物的终末归宿——北冥之渊。
在这片深渊的最核心处,却并非完全的黑暗死寂。
一座庞大到难以用言语形容、仿佛由一整块太古寒冰之心混合着混沌初开时的神石雕琢而成的宫殿,如同沉睡的远古冰神,静静地悬浮在狂暴到足以撕裂空间的罡风与绝对零度的寒流漩涡之中。
宫殿通体呈现出深邃的幽蓝色,材质非金非玉,光滑如镜,却又坚不可摧,其本身散发出淡淡的、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幽蓝光芒,如同黑暗中一只半开半阖的巨兽之瞳,漠然地注视着这片永恒的冰封国度。
宫殿最深处,万籁俱寂,连那外界咆哮的罡风呼啸至此都化为低沉的呜咽,最终归于虚无。
一方巨大无比的亿万年寒玉云台之上,鲲鹏老祖盘膝而坐。
他身着最为古朴、没有任何纹饰的玄色道袍,身形并不显得如何高大魁梧,却仿佛自然而然便能填满整个空旷寂寥的殿宇空间。
他的面容清癯,线条冷硬,如同刀劈斧凿,一双眼睛锐利得如同北冥深渊中最凶猛的猎食者,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仿佛能洞穿虚空,看透万古;又深邃得如同宇宙星空,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古老岁月沉淀下的智慧与沧桑。
周身气息磅礴浩瀚,深不可测,却又完美地内敛着,如同北冥本身,表面沉寂、冰冷、死寂,其下却潜藏着足以吞噬天地的恐怖力量。
他已然在此静坐了不知多久,如同一块亘古不化、万劫不磨的玄冰,与这北冥深渊融为一体,心神遨游太虚,参悟着那混沌大道,进行着外人无法理解的深邃修行。
然而,这份亘古不变的、近乎永恒的沉寂,今日,却被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尖锐的“杂音”打破了。
那是一丝微不可察、却极其精纯、古老、充满了最原始毁灭与混乱本源的波动,如同最纤细却最坚韧的冰针,悄然穿透了无尽空间的距离,无视了北冥的重重禁制与绝对零度的领域!
精准地、轻微地刺入了鲲鹏老祖那古井无波的心神深处,激起了一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他缓缓睁开了那双不知闭合了多少岁月的眼眸。
霎时间,整个冰冷死寂的宫殿仿佛骤然亮起!
那双锐利如天刀的眸子,瞬间便穿透了北冥深渊的重重黑暗、无尽寒冰与狂暴罡风,无视了洪荒世界的空间阻隔与维度壁垒,其“目光”如同最高明的猎手,精准无比地投向了那遥远而“温暖”的人间界。
临安府,西湖之畔,金山寺方向。
一丝若有若无、淡薄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其“质”却高得令人心悸、带着混沌魔神般恐怖气息的魔气,如同无尽黑暗中的一点幽暗烛火,虽不耀眼,却异常清晰地映照在他那洞察万古的眼中。
视线微移,山东梁山泊上空。
那怨煞之气冲天而起,浓烈如墨,凝聚成庞大的、缓缓旋转的漩涡,其中暴戾、仇恨、疯狂之意几乎要溢出来,更隐隐与天穹星宿呼应,规模庞大,但其“质”相对粗糙,充满了一种后天的、混杂的怨念。
再转,山东清河县。
那片污秽粘稠、粉腻腻、散发着甜腻腐烂气息的欲望魔域,如同一个巨大恶心的脓疮,不断吞吐、放大着生灵的劣根性,混乱而庞杂,其“质”淫邪堕落,却失之纯粹。
三处劫眼,如同三块不断扩散的、丑陋而不祥的污斑,在人间这张原本还算平静的画卷上肆意涂抹、蔓延。
劫气翻涌如潮,魔念如同瘟疫般滋生,无数生灵在恐惧、怨恨、贪婪、色欲中沉沦挣扎,产生的负面情绪汇聚成浑浊污秽的洪流,开始隐隐冲击、腐蚀着原本相对稳定的天地秩序与法则网络。
“量劫之气!竟已浓郁至此!”
鲲鹏老祖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如同两块万古玄冰在相互摩擦,低沉、古老,不带丝毫感情。
“如此精纯古老的魔念本源,是罗睺那厮亲自落子了?还是他陨落万古后,留下的某些后手被引动了?”
他的目光,如同最冷静的评估者,在这三处劫眼之间缓缓移动,仔细甄别、比较。
梁山怨煞,磅礴浩瀚,却失之粗糙,更像是被引导和放大的结果;清河欲望,污秽混乱,侵蚀力强,却过于庞杂,缺乏核心的“高度”!
唯有临安金山寺那丝看似最微弱的魔气,虽然量少,却带着一种令他这古老存在都微微心悸的、源自混沌初开时的纯粹毁灭与寂灭本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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