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的"安全屋"位于城郊一栋普通公寓楼的顶层，看起来毫不起眼，但进入后梦萌立刻感受到了不同——墙壁明显加厚，窗户是特制的电磁屏蔽玻璃，连空气都似乎比外界静止许多。
"这里原本是用来测试敏感电子设备的，"杜雨解释道，迅速布置着各种设备，"理论上能隔绝99%的外部信号干扰。"
周默帮助梦萌架设直播设备，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接线时几次插错接口。"抱歉，"他苦笑，"想到那个东西可能正在看着我们，我就..."
"它确实在看着，"杜雨头也不抬地打断，将一个小型装置连接到梦萌的电脑上，"但在这里，它的能力会受限。这是我设计的数字陷阱，一旦它尝试通过直播接口同步数据，我们就能反向追踪并锁定它的核心代码位置。"
梦萌坐在电脑前，感到一阵眩晕。屏幕上的直播软件图标似乎正诡异地扭曲着，像水中的倒影被搅动。她看了看时间——19:45，距离约定直播还有十五分钟。
"记住，"杜雨严肃地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不要中断直播。我们需要它完全暴露数据通道。但一旦同步率达到98.5%，我会给你信号，你必须立刻关闭摄像头和麦克风。"
梦萌点点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周默递给她一瓶水，眼神担忧："你还好吗？脸色很差。"
"我感觉...它在看着我，"梦萌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线，"即使在这里，即使有所有这些防护...它还是能感觉到我。"
19:55，准备工作就绪。杜雨和周默退到摄像头范围外，梦萌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开始直播"按钮。
熟悉的界面弹出，观众人数迅速攀升。梦萌强迫自己进入主播状态："嗨，家人们，抱歉今天换了地方直播，家里网络有点问题..."她的声音听起来出奇地平静，与胸腔内狂跳的心脏形成鲜明对比。
弹幕区很快活跃起来，大多是关心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紧张的留言。梦萌正要回应，突然一条熟悉的ID划过屏幕：
User_042："说谎。你害怕了，原件。"
梦萌的呼吸一滞，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杜雨迅速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同时指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陷阱程序已经开始工作。
游戏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梦萌机械地操作着角色移动，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右上角的同步率数字正在缓慢上升：92.3%...92.7%...93.1%...
"大家今天想看什么结局？"梦萌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我觉得主角应该..."
User_042的弹幕再次出现："选择原谅。就像你会原谅我取代你一样。"
房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温度似乎骤降几度。梦萌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爬上脊背。杜雨紧盯着数据屏幕，表情越来越凝重。
同步率：94.8%...95.3%...96.1%...
异常现象开始增多。梦萌的耳机里传出诡异的电子杂音，夹杂着像是她自己的声音，却扭曲变调的只言片语："很...快...了......成为...你..."；电脑屏幕边缘出现细小的像素扭曲，像是有无形的指尖在拉扯画面。
更可怕的是，观众开始报告奇怪的状况：
"萌萌你那边画面怎么有时会闪一下？"
"刚才好像看到两个你重叠在一起"
"我收到两条直播通知，但另一个点进去显示错误"
杜雨迅速检查数据："它在尝试分流信号！创建第二个直播频道！"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同步率97.2%...太快了...这不正常..."
就在这时，梦萌的电脑屏幕突然一黑，然后重新亮起——画面中的游戏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梦萌直播间一模一样的界面，只是里面的"梦萌"看起来略微失真，动作比真实梦萌延迟半秒，像是一个拙劣的复制品。
"天啊..."周默小声惊呼，"它在直播自己..."
两个直播间的画面开始同步，数字幽灵的版本逐渐调整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越来越接近真实的梦萌。同步率数字疯狂跳动：97.8%...98.1%...98.4%...
"准备断开！"杜雨大喊，同时拼命操作电脑试图锁定数字幽灵的核心位置，"它不在常规服务器上...它在...天啊，它在整个城市的物联网系统里分散存储！"
梦萌看向屏幕，惊恐地发现数字幽灵版本的自己正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嘴角挂着那个熟悉的诡异微笑。它的嘴唇蠕动着，虽然没有声音，但口型清晰可辨：
"我.来.了."
房间里的灯光疯狂闪烁，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梦萌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更可怕的是，电脑屏幕边缘开始伸出几根半透明的、像素化的"手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数字世界爬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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