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汉民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惊骇与痛苦。他只觉得一股锐利无匹、凝练如钢针的劲力,轻易穿透了他护体真气,狠狠扎入膻中穴,随即轰然爆发!他魁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接连撞翻了三张酒桌,才在一片杯盘狼藉中停下,“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昏迷前,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这分明是开山掌的意境,却为何如此恐怖?
静!
醉仙居内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围观者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硬抗洪汉民两记全力开山掌而毫发无损?甚至……只用了一招,那看似随意的一指,就将洪汉民打得重伤濒死?
“他……他刚才用的,难道是开山掌?”
“像,但又完全不同!洪汉民的掌力刚猛,他的劲力却凝练到可怕,透体而入!”
“这人到底是谁?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年轻高手?”
“洪汉民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短暂的寂静后,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轰然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之前的轻视、嘲弄尽数化为震惊、敬畏,以及深深的好奇。
林凡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甚至没有多看昏死的洪汉民一眼。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径直走向醉仙居内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空桌,从容坐下。
“掌柜的,一壶好酒,两斤上好的熟牛肉,再加几个小菜。”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
很快,酒菜上桌。林凡自斟自饮,感受着体内因为两次受击而明显壮大、运转更加流畅的内力,以及脑海中那套已被彻底吃透并升华的“开山掌”与“崩山劲”,心中对自身金手指的运用法则更加明晰——承受,解析,进化,反击。
“这位公子,好俊的功夫!佩服,佩服!”
一个清脆如银铃,又带着几分娇憨与好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这声音仿佛带着阳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酒肆内因打斗残留的些许压抑。
林凡抬头望去,眼中不由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只见桌旁立着一位身着大红衣裳的少女,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段已然长开,窈窕玲珑,如同初绽的蔷薇,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腰间束着一条同色丝绦,更显那腰肢不盈一握。她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长辫子,辫梢随着她微微偏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肌肤胜雪,光滑细腻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明亮、乌溜溜会说话的大眼睛,此刻正灵动地转着,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林凡,眼神中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与毫不掩饰的赞赏。她的容貌甚是秀丽,眉眼间自带一股江湖女儿的飒爽之气,笑起来时,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娇俏可爱。
正是孙小红。
在她身旁,跟着一位穿着青布长衫,手持旱烟杆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癯,皱纹如同刀刻,记录着岁月的风霜。他目光看似浑浊,偶尔开阖间却精光闪动,深邃如古井,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凡。
正是号称“手中无环,心中有环”的天机老人。
“姑娘有事?”林凡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他对这位原着中聪慧明快、敢爱敢恨的姑娘,天然存有一份好感。
“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话啦?”孙小红笑嘻嘻地,自来熟地在林凡对面坐下,一手托着香腮,这个动作让她窈窕的身段更显曲线,“我叫孙小红。你刚才那手可真厉害!硬接那大胡子两掌跟没事人一样,还能瞬间看破他武功的路数,加以改进反击?这等本事,我走南闯北,可是头一回听说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语速稍快,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
天机老人也缓缓坐下,将旱烟袋在桌角轻轻磕了磕,慢条斯理地道:“年轻人,你这‘挨打练功’,遇强愈强的本事,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是闻所未闻。有趣,实在有趣。”他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本质,“你便如同一块千锤百炼的精钢,外力越是捶打,杂质去得越快,自身便越是坚韧锋利。老夫很好奇,若是对上那真正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你这身子骨,是否也能‘进化’出接下它的本事?”
林凡心中微凛,天机老人果然眼力毒辣,虽未能完全看破他“受击进化”的本质,却已触及核心。他举杯向老人示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然道:“老人家谬赞了。江湖险恶,不过是一些保命的微末伎俩,登不得大雅之堂。至于小李探花的飞刀……”他顿了顿,饮尽杯中酒,目光掠过窗外熙攘的街道,仿佛能穿透人群,看到某个落寞的身影,“或许有一天,会有机会领教。”
“是不是微末伎俩,日后自有分晓。”天机老人呵呵一笑,不再深究,转而与林凡谈论起江湖上的奇闻异事,风土人情。孙小红更是活泼,妙语连珠,不时提出各种古灵精怪的问题,她的笑声如春风拂过耳畔,席间气氛倒也轻松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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