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夏澜已经背着竹篓走在通往邻村的小路上。竹篓里装着昨晚从空间收获的"特产"——两罐琥珀色的蜂蜜、一包晒干的菌菇、五斤红得发亮的苹果，还有一小包用树皮纸仔细包裹的人参须。
"真的不用我跟着？"沈毅站在村口，军装笔挺，眉头微蹙。
夏澜调整了一下背带，摇摇头："你目标太大。我一个人去，扮成卖山货的，不容易引起注意。"
沈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过一个军用水壶："小心点。最近风声紧。"
夏澜接过水壶，指尖不经意擦过沈毅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迅速分开。她低头抿了抿嘴，掩饰脸上突然升腾的热度："放心，我有数。"
通往赵家沟的山路崎岖难行，但对经历过特种兵训练的夏澜来说如履平地。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今天的交易策略——蜂蜜换工业券，菌菇换铁钉，苹果可以换些现钱，至于人参须...得找个懂行的。
太阳爬到头顶时，夏澜终于看到了赵家沟的村口。今天是他们的"大集"，远远就能听到人声鼎沸。夏澜找了个僻静处，从空间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破旧头巾和粗布外衣，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
"卖山货咯！纯野生的山货！"夏澜学着村里大娘们的腔调吆喝着，走进了集市。
集市上人头攒动，空气中弥漫着熟食、牲畜和汗水的混合气味。夏澜找了个空位蹲下，小心地摆出她的货物。蜂蜜罐子一打开，甜香立刻飘散开来，引得几个路过的村民直抽鼻子。
"姑娘，这蜂蜜咋卖？"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婶凑过来。
夏澜早有准备："大婶，我不要钱，想换点工业券或者布票。"
大婶眼睛一亮："工业券？我家小子在县里工厂，倒是有几张..."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这蜂蜜保真？"
"您尝尝。"夏澜用准备好的小木片挑了一点递过去。
大婶一尝，眼睛瞪得溜圆："哎哟我的老天爷！这蜜甜得...甜得..."她一时找不到形容词，干脆又舔了舔木片，"我出三张工业券换一罐！"
这个开价比夏澜预期的还高。她正要答应，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出五张！"
说话的是个穿干部装的中年男人，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一看就是吃公家饭的。他不由分说地拿起另一罐蜂蜜，仔细端详："这成色...县里供销社都见不着。姑娘，哪采的？"
夏澜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深山里，祖传的蜂场。"
"祖传？"干部模样的男人眯起眼睛，"哪个山头？"
"老鹰嘴后面，路不好走。"夏澜随口编了个地名，同时暗中观察对方。这人虽然穿着普通，但手腕上戴着一块上海牌手表，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
男人还想追问，却被大婶打断了："赵会计，您这就不地道了！明明是我先问的..."
一番拉扯后，夏澜用两罐蜂蜜换到了八张工业券和两丈布票——远超预期。她小心地把票证收进贴身的布袋，继续"推销"其他货物。
菌菇很快被一个公社食堂的采购员包圆了，换回了一包铁钉和两把旧钳子；苹果更是引起轰动，第一个尝鲜的老农咬了一口后，竟激动地高喊："这果子甜得跟蜜罐子似的！"瞬间引来一群人围观。
"姑娘，这苹果咋卖的？"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挤到前面。
夏澜微笑道："大爷，一毛钱一个，或者换点有用的东西。"
"一毛？!"周围一片惊呼。这时候供销社的苹果才五分钱一个，但个头和味道远不如夏澜的。
老汉犹豫了一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我这有把老木匠做的刨子，你看..."
夏澜眼睛一亮。建厂正缺工具！她接过刨子检查，虽然旧但保养得很好，刀刃锋利。"大爷，五个苹果换这个，成不？"
"成！成！"老汉喜出望外，生怕夏澜反悔似的，一把抓过五个苹果塞进怀里。
这个交易像是打开了闸门，村民们纷纷拿出家里的"存货"来换苹果——有拿木工工具的，有拿铁锅的，甚至有个大娘用半新的搪瓷脸盆换了三个苹果。夏澜来者不拒，只要对建厂有用的都收。
不到一小时，夏澜的竹篓就装满了各种工具和材料，而她的苹果也所剩无几。最让她惊喜的是，一个穿着考究的老者看中了人参须，用一张自行车票和五块钱换走了——这张票在黑市上能卖二十元！
正当夏澜准备收摊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悄悄靠近："姑娘，还有货吗？"
夏澜警觉地打量对方。这人二十出头，白净脸皮，不像庄稼人，倒像个知青。
"什么货？"她故作不解。
眼镜男推了推镜框，压低声音："我听赵会计说，你的蜂蜜不一般...我们卫生院急需好蜂蜜配药，价钱好商量。"
夏澜心头一动。卫生院？那可是正规单位，如果能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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