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卧室门打开时，李凌主动伸手道：“沈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今天打扰你了，不过之后我可能还会找你了解相关的事情。”
沈见新伸手与他握了握：“没问题，配合警方调查是我作为守法公民的义务。”
“好，那就不多打扰了，再见。”
“嗯，再见。”
陆简悠都看懵了，起身抗议道：“李队，这...”
李凌冲她点头道：“咱们先回去。”
“不是...”
李凌拽着她往外走：“出去再说。”
“.....”
苏凌风在后面怪叫：“表妹，不一起吃个饭吗？”
陆简悠转头怒道：“别嚣张，我还会回来的！”
“哈哈哈。”
苏凌风笑完，冲着沈见新问道：“没啥事吧？”
“没事，就了解点情况。”
苏凌风点头道：“嗯，有事随时跟我说，别见外，局里我还是有点关系的。”
“谢谢苏总了。”
“别客气，那咱们现在去吃饭？”
“好。”
和平饭店楼下，李凌开车赶回局里，领导还等着他的汇报。
副驾驶上的陆简悠非常不服气，自己还没从表哥嘴里问到有用的东西，队长这边却投降撤离了。
“李队，你干嘛对那个骗子这么客气。”
李凌轻笑道：“简悠，你不应该因为人家反驳你，就带着这么大的偏见看人。”
“我没有...他一个月前啥也不是，根本没有炒过股票，这一转眼就变成股仙了，明摆着是个骗子嘛。”
李凌轻轻点头：“我之前也是这样想了，但经过刚刚的谈话之后，我倒是有了点不同的看法。”
“什么看法？”
“我看了他的合同，以及他自己的叙述。情况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恶劣。”
“怎么说？”
“合同规定了如果他推荐的股票没有涨反而下跌了，他将退回所有咨询费，并且现在所有的资金都在黄河路新凤凰酒店的老板那里保管。黄玫的饭店投资数百万，本人也是黄河路非常有名的饭店老板。所以根据这个情况，基本可以排除合同诈骗的可能。”
陆简悠仔细想了想，然后反驳道：“这家伙太狡猾了，这样的协议哪怕是一窍不通，肯定也有瞎猫碰死耗子的机会，只要有股票涨了，他就稳赚不亏！”
李凌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但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违法的。人家愿意相信他，并且签订了咨询合同，合同条款也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所以从法律上讲，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合规。简悠，你是警察，不能单纯从道德层面去定义好坏。”
“我知道...可是这家伙确实可恶。明明就是骗子的手法，但咱们却拿他没办法，太过分了！”
李凌笑了笑：“他有一句话说的是正确的。”
“哪一句？”
“无论是否犯罪，或者他到底是不是骗子，还是要看结果。如果他咨询的客户大部分都赚钱了呢？那怎么认定他是骗子？”
“这...我才不信！他就是瞎猫抓死耗子，哪怕运气好，肯定也有不少人亏钱的。”
李凌摇头道：“不一定，你如果放下偏见，就会发现他的谈吐还是很有水平的，不要说是初中文化了，很多话其实连大学老师都不一定有这种见识。”
陆简悠回忆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道：“他一定是上过骗子培训班，要不然那些老板也不能上他的当！就连我那傻表哥，都被忽悠的一愣一愣。不行，我得跟我姑妈说一下这件事。”
“......”
回到局里，李凌将询问的结果向分管经侦的王副局长汇报。
王副局长一边看着询问记录，一边听完李凌的判断，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道：“说说你的判断？”
“我认为这个沈见新要从经济活动中牟利是明确的，但是否涉及欺诈以及非法经营...我认为从目前的情况看，还是有待商榷的。无论是咨询合同内容，还是第三方资金托管，这些都是非常合规的。而他更是强调了鼓励老板们大力投资鹏城股市，是在支持经济政策。并且从交流中，我发现这个人有着超越年龄的见识，他很懂法律并且也很懂得造势，并且非常懂政策。如果我们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冒然抓捕他，他可能会借助那些老板和自身的影响力，造成不可测的负面影响....”
王副局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再度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李凌想了想说道：“既然不好抓，那就要想办法重点监控，毕竟涉及资金数目巨大，光咨询费就几百万了，那被他影响进入股市的资金规模可能会有几千万。这如果一旦出事，那造成的影响恐怕不得了。”
王副局长认可道：“没错！这一点必须防范于未然，我看不仅要重点监控，还必须直接派人盯着他。对，一定要让他24小时在我们的视线之内。你明天再去跟他协商，但他必须接受。安排两个成熟干警，便衣24小时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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