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合金门在叶欢指尖的黑客工具下无声滑开，冷白色的荧光灯骤然亮起，将通道尽头的金属操作台照得发亮。洛乐下意识抬手遮挡光线，指尖触到西装内袋里的蝴蝶发卡——这枚伴随他二十余年的旧物此刻正隔着布料传来轻微的震颤，仿佛某种低频的共鸣。
“温度比外部低七度，空气循环系统有医学级过滤痕迹。”叶欢的声音带着耳机麦克风的电流杂音，她蹲身在门边检查地面的金属格栅，“通风口内侧有防攀爬倒刺，设计标准接近生物实验室。”
洛乐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合金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他的数据脑迅速调取建筑蓝图：“根据目标公司公开资料，这里应该是新能源材料实验室，但光谱分析显示墙面涂层含有铅元素，常规材料实验室不会使用这种防辐射涂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角堆放的实验箱，“编号规则很奇怪，不是按项目分类，而是……”
“是按日期。”叶欢已经直起身，走到最近的实验箱前，指尖在箱盖的电子锁上快速敲击，“看这个，，和你被星沉集团收养的日期只差三天。”
洛乐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快步走到实验箱旁，蹲下身时膝盖撞到箱体，发出沉闷的声响。蝴蝶发卡的震颤突然加剧，卡身透出微弱的蓝光，在昏暗的实验室里划出一道流动的光痕。
“它在响应什么。”叶欢的声音带着惊讶，她摘下手套，指尖轻轻覆在洛乐佩戴发卡的位置，“频率在升高，像是在扫描某种……代码？”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发卡的瞬间，蓝光骤然增强，如同一道微型激光射向实验室深处的操作台。操作台上方的全息屏幕应声亮起，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瀑布般倾泻而下，伴随着规律的电子蜂鸣。
“是情绪干扰代码的底层架构！”叶欢的瞳孔在屏幕反光中收缩，她立刻跪坐在操作台旁，将随身携带的便携式键盘连接到主机接口，“这种波形图和我们在新能源项目数据里发现的一模一样，但这里的版本更原始……洛乐，看这个注释！”
洛乐俯身凑近屏幕，代码行之间的注释用一种奇特的符号书写，像是某种速记符号，又带着孤儿院时期孩子们自创的涂鸦风格。他的呼吸陡然急促，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小太阳”的笔迹，孤儿院时期他给每个小伙伴画的专属标记，此刻竟然出现在神秘组织的代码注释里。
“蝴蝶发卡的发光频率和代码波动完全同步。”叶欢的键盘敲击声越来越快，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就像一把钥匙在匹配锁芯的纹路……洛乐，你记不记得童年有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编程界面？”
洛乐的视线被操作台下方的金属柜吸引。柜门没有上锁，半开的缝隙里露出一角褪色的布料。他伸手拉开柜门，整排挂着的白色病号服从铁架上滑落，领口处统一绣着细小的黑色蝴蝶图案，和他胸前的发卡如出一辙。
“这是……”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指尖触到病号服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块洗得发白的姓名牌，绣着模糊的数字“07”。孤儿院时期，每个孩子都用编号代替名字，他是“小太阳”，而那个总在角落里安静画画的小女孩……
“洛乐！”叶欢的惊呼声打断他的回忆，“代码里藏着定位程序！正在自动上传实验室坐标到境外服务器——”
话音未落，整面墙的全息屏幕突然切换成监控画面。数十个分屏里闪烁着不同场景：星沉集团的董事会会议室、叶欢公寓的厨房、甚至孤儿院重建工地的实时画面。而在画面右下角，一个不断跳动的红色光标正锁定着他们所在的实验室位置。
“不好，我们被反追踪了！”叶欢猛地拔掉键盘连接线，同时将一枚微型病毒芯片插入操作台接口，“蝴蝶发卡的共振频率暴露了我们的位置，他们可能一直在等这个信号！”
洛乐的后背抵着冰冷的金属柜，病号服的布料摩擦着他的衬衫。蝴蝶发卡的蓝光此刻已转为耀眼的金色，卡身微微发烫，仿佛要融化他胸口的皮肤。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孤儿院失火的夜晚，那个小女孩塞给他发卡时说的话：“小太阳，带着我的光跑出去，以后它会保护你。”
“保护……”他喃喃自语，伸手取下发卡，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竟凝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数据流，顺着他的手臂流向操作台。
“这不可能！”叶欢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洛乐掌心的发卡与主机形成数据链接，“生物识别？还是……基因共振？”
操作台的全息屏幕上，绿色代码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是孤儿院的旧操场，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蝴蝶发卡，正在给一个小男孩佩戴。那个男孩穿着和眼前病号服同款的衣服，胸口绣着清晰的“07”编号，而他身边站着的小女孩，手里握着一支画笔，正在画板上画着发光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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