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集团总部大厦的第88层观景台在午夜十二点被特殊光源染成深海蓝。洛乐站在整面墙的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手中马克笔的银色笔杆——这支笔的油墨含有纳米级荧光粒子，能在特殊光线下显影七十二小时，是他为今晚特意定制的"战略画笔"。
"跨境电商平台的欧洲节点需要再往西北偏移十五度。"叶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煮好的热可可香气。她穿着洛乐的旧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那道被蝴蝶发卡光芒淡化的烫伤疤痕。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里面细银链上挂着的硬币蝴蝶——那是洛乐用第199次熔铸成功的金属碎片为她定制的吊坠。
洛乐没有回头，笔尖在玻璃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根据最新物流数据，鹿特丹港的清关效率比汉堡港高22%，"他的声音混着马克笔划过玻璃的沙沙声，"但斯德哥尔摩的冷链仓储成本能压到柏林的68%。"荧光油墨在他笔下逐渐勾勒出欧洲大陆的轮廓，关键节点被标上不同颜色的蝴蝶图腾——蓝色代表已整合的仓储中心，金色是待开发的新兴市场。
叶欢把热可可放在窗台上，杯壁的水珠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迹。"还记得第一次带你去吃西班牙海鲜饭吗？"她的指尖轻轻点在地图上的巴塞罗那位置，"当时你说那盘饭的食材供应链效率，比星沉初期的跨境物流模型还高明三个百分点。"
洛乐的笔尖顿了顿。玻璃上的荧光蝴蝶在他停顿的瞬间，光芒频率微微加快——那是蝴蝶发卡内置的情感共振模块在作祟。他想起那次晚餐，叶欢用虾壳在餐巾纸上画出供应链拓扑图，烛光映着她低垂的眼睫，而他偷偷用手机拍下那张餐巾纸，至今还存在加密相册的"战略参考"文件夹里。
"东南亚市场的支点应该放在雅加达。"洛乐强行将话题拉回商战，笔尖转向赤道附近，"但需要绕过新加坡的竞争对手数据壁垒。"他画了个虚线框住印尼群岛，却在苏门答腊岛位置犹豫了——那里曾是叶欢追查家族灭门案时潜入的第一个境外数据中心。
叶欢忽然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她的脸颊贴在他肩胛骨之间，声音透过衬衫布料传来，带着热可可的温度："雅加达的港口监控系统有三个漏洞，刚好对应你上周在AI风控模型里提到的'三重门'防御体系。"她的指尖顺着他腰线滑到裤袋，掏出那枚被摩挲得发亮的旧硬币，"用这个抛一下？正面就选雅加达，反面……"
"反面就选你母校旁边的剑桥科技园。"洛乐接过硬币，却没有抛，而是用指腹碾过币面上模糊的年份。"哈佛商学院的供应链模拟系统，至今还是全球排名前三的实战模型。"他转过身，玻璃上的荧光地图在他身后形成幽蓝背景，映得他眼底的笑意格外清晰，"不过叶顾问可能忘了，星沉去年就收购了那个系统的研发团队。"
叶欢挑眉，松开环着他的手，却顺势拿走他手中的马克笔。"所以洛总打算把剑桥科技园设为对抗神秘组织的秘密据点？"她走到地图右侧，在非洲大陆边缘画了只极小的蝴蝶，"就像当年在孤儿院，你把偷藏的糖纸折成蝴蝶，藏在我枕头底下当'秘密基地'？"
洛乐的呼吸陡然一滞。玻璃上的荧光蝴蝶光芒瞬间转为暖金色——这是发卡进入"记忆共鸣"模式的标志。他看着叶欢笔下那只迷你蝴蝶，翅膀纹路竟然和他童年折的糖纸一模一样，连左翼多出来的那个小角都分毫不差。
"你怎么会……"洛乐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想起孤儿院那个雨天，小月亮（叶欢的小名）发着高烧，他把唯一的水果糖剥开，用糖纸折了只蝴蝶塞进她枕边，糖纸边缘还沾着他偷偷抹上去的草莓酱——那是他能想到的、最温暖的安慰。
叶欢没有回答，只是将马克笔插回洛乐衬衫口袋。她的指尖擦过他胸口，那里正别着改良版的蝴蝶发卡，芯片升级后能实时投影两人的心率曲线。"星沉的跨境电商版图还差最后一块拼图，"她抬手指向地图最下方的南极洲，"洛总打算用什么符号标记这里？"
洛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幽蓝的玻璃上，各大洲已被荧光蝴蝶覆盖，唯独南极是片空白。他忽然想起第1章时，叶欢在他办公桌抽屉里发现的涂鸦——那是他童年画的小太阳和小月亮，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要去最远的地方"。
"用我们的童年剪影。"洛乐忽然开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调出加密相册里的一张旧照片——那是孤儿院废墟里找到的合影，小小的他和小月亮站在秋千旁，身后是斑驳的蝴蝶壁画。"把这个投影到南极位置，"他的拇指摩挲着屏幕上小月亮的笑脸，"然后用最新的量子通讯卫星数据，把剪影轮廓做成星沉全球网络的终极节点。"
叶欢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她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自己缺了颗门牙的笑容，忽然转身在玻璃上快速勾勒。马克笔的荧光轨迹在南极大陆位置形成两个交叠的剪影——左边是抱着膝盖的小男孩，右边是张开双臂的小女孩，两人头顶上方，一只巨大的荧光蝴蝶正在振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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