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的夜风裹挟着水汽，吹得江遇之打了个寒噤。
他靠在水帘洞外的岩石上，听着洞内沈栖凰均匀的呼吸声，指尖还残留着昨夜偷吻时她唇瓣的柔软。
白日里她刻意的疏远像针一样扎着他——不再让他编发，不再凑到他身边，甚至连递水囊时都刻意避开指尖相触。
这种疏远比任何撩拨都更让他疯狂。
昨夜的梦里，她不再是温顺的模样，而是背对着他坐在篝火旁，任由长发垂落遮住肩颈。
他在梦中失控地从身后抱住她，鼻尖蹭着她发间的蘅草香，而她没有推开，只是微微侧头，眼尾的泪痣在火光下泛着蛊惑的光。
"唔......"洞内传来她无意识的嘤咛，江遇之猛地回神，心脏狂跳。
他屏住呼吸凑近洞口，月光透过水帘照在她侧卧的身影上，里衣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指尖颤抖着拂过她颊边的碎发，终于忍不住覆上她的唇。
这次她居然在梦中用舌尖在他唇间轻轻一舔。
江遇之浑身一震，本能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发出满足的叹息，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跌跌撞撞地冲进雨里。
洞内，沈栖凰缓缓睁开眼，指尖抚过唇瓣，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看他在欲望与理智间挣扎，像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而她是唯一的观众。
次日午后，两人穿过一片杜鹃花海，眼前忽然出现一挂飞瀑。
水流砸在碧潭中，溅起的水雾里隐约可见一个天然石洞——正是青幻舆图上标注的"水帘洞"。
沈栖凰惊呼一声，拨开藤蔓钻进去。
洞内别有洞天，两道石榻分列两侧，更让她惊喜的是角落里两个热气腾腾的泉眼，硫磺的气味若有似无。
"江遇之你看！"她兴奋地转身，却见他背对着她，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你先歇着，我去打水。"江遇之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留下沈栖凰对着温泉两眼放光。
她太久没好好泡过澡，立刻散开长发，褪下衣衫滑入泉中。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身体，连日赶路的疲惫瞬间消散，她舒服地喟叹一声，靠在光滑的石壁上。
江遇之提着水囊回来时，透过水帘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瞳孔骤缩，水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惊得沈栖凰猛地回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遇之看到她眼中的惊慌，立刻转身冲出洞外，心脏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刚才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她湿润的肌肤、微颤的睫毛、还有……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眼底。
他一头扎进潭水里，冰冷的水流却压不下他身体和心里面的燥热，反而让他想起梦里她的体温。
沈栖凰匆匆擦干身体，刚穿上里衣就觉得不对劲。
温泉的热气似乎渗进了骨髓，心脏狂跳，脸颊发烫，身体像被火烤一样燥热。
她跌跌撞撞地躺到石榻上，才意识到这温泉恐怕含有催情的矿物质。
江遇之回来时，看到她脸色绯红地蜷缩在石榻上，呼吸急促。
"栖蘅？"他伸手想探她额头，却被她猛地避开。
这一避像针一样刺痛了他，连日来的疏远和此刻的拒绝让他心头一紧。
"别碰我......"沈栖凰的声音带着异样的娇喘，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他靠去。
她大脑清醒，身体却渴望着他的温度，这种矛盾让她羞耻又无助。
江遇之扶住她发软的身体，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
她的脸颊红得像桃花，眼神迷离，唇瓣微张，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他想起昨夜偷吻的触感，想起梦里的渴望，喉结滚动着，哑声道："温泉水......有问题？"
沈栖凰艰难地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他突然覆上的唇堵住了声音。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带着压抑已久的疯狂。
她本能地回应着，手指揪紧了他湿透的衣襟。
洞外瀑布的轰鸣震得岩壁发颤，却盖不住他逐渐紊乱的呼吸。
最终，江遇之的理智彻底崩塌，他彻底失控。
江遇之的吻落在她汗湿的发间，声音破碎得不成字句："栖蘅......对不起......"
他的手掌覆在她腰间，随着动作轻轻颤抖，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沈栖凰望着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月光透过水帘在他背上投下斑驳光影，恍惚间分不清这是欲望的牢笼，还是久旱逢甘霖的救赎。
直到天明，洞外的瀑布依旧轰鸣。
沈栖凰累得睁不开眼，身边的江遇之还在沉睡，眉头却依然紧锁，像是在梦中也在挣扎。她轻轻抚摸着他眉骨，忽然觉得，这场由她挑起的试探，最终却让两人都焚身于欲火之中。
大晟国的方向，在瀑布的那一端若隐若现。
而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所谓的护卫与主子，只剩下纠缠不清的身体与无法言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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