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露超市闹的动静不小，白瑞昌有所耳闻。
但没有把它和陈一航联系在一起。
他知道陈一航一直在搞互联网，没想到，闷不吭声的，做了实业。
陈一航点了点头。
“是我。”
等他说完，白瑞昌和孙贵芹互视一眼，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希露超市待遇和工作时间是噱头，还是你真打算这么做？”
白瑞昌说完，看到陈一航点了点头。
不由哀叹了一声。
“那完了。”
他不了解互联网，但了解实业。
“实业和你的互联网不一样，资产重，资金成本占比非常大。”
“一个超市，租金、装修、物品都是钱，你开那么高的工资，利润加少了，运营成本收不回。”
“你能亏多久？”
“加多了，顾客不买账，黄的更快。”
“横竖都是一个死。”
白瑞昌摇摇头，再次扼腕叹息一声。
他厂里生产的白酒，以分销为主，也直供本地和外地的一些超市。
对于超市有一定的了解。
正常来说，常规物品的进销差价在20%～30%之间。
扣除人工、水电、工资、租金等支出，利润大概在8%左右。
这还不包括促销、折损等等。
沂河市的超市，他基本都有合作。
从送货到回款，账期75天上下，他丝毫不担心。
前几天，听说沂河要新开一家超市，原本是想第一时间联系，寻求合作的，但在听说希露的待遇之后，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告知销售负责人，希露40，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来的。
本地人不会起这么文邹邹、稀奇古怪的名字。
这个外来户，
来之前明显没做市场调研。
沂河是三四线、四五线的小城市，支撑不起来高消费。
他们开这么高的工资，想笼络人心。
但羊毛出在羊身上。
超额工资的支出，需要加到利润里面。
在沂河高利润……
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不敢把货押给这家新超市。
但在听说超市是陈一航的之后，他的心情别说有多复杂了。
当然，希露不分青红皂白的高工资，对于他这个办工厂的老板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没知道之前，可是没少骂了希露老板。
陈一航笑道：“爸，希露超市不拼价格，只拼服务，客户群体总会有的。”
“我的目的是，将它打造成一个标杆。”
“至于会不会亏钱，亏多久，我暂时不考虑。”
白瑞昌摇了摇头。
“办实业，哪有你这么干的…简直是胡闹。”
孙贵芹犹豫了一下，试探道：“一航，要不，你改改策略？”
陈一航笑道：“试试看吧。”
白瑞昌喝了酒，脸色发红，略显嫌弃地摆了摆手。
“你先别管他了，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有钱，你让他折腾吧！”
孙贵芹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婵两眼迷茫。
她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陈一航，不明所以。
“什么超市？”
“哥…”
“你开超市了？”
陈一航点点头：“这次你回来，时间正好。等你休息好了，可以开始招聘财务人员了。”
他说完，看向白瑞昌。
“爸，还有几个事，想和你商量下。”
“看暖暖的保姆钱，以后我来出吧。”
白瑞昌摆摆手：“一家人不用说这些没意义的话，我这边财务，到月支付。”
“你改来改去，还不够麻烦的。”
陈一航点了点头道：“别墅的事…我想买下来…”
现在的别墅已经住习惯了。
他想买下来，免得母亲再说，寄人篱下似的。
白瑞昌抬起眼，看向孙贵芹：
“别墅现在在谁名下？”
孙贵芹道：“应该是在你名下吧。”
白瑞昌哦了一声，看向陈一航：“那回来我转给你。”
陈一航心想他现在给钱，估计白瑞昌也不答应。
便把准备好的说辞道：“那这样，我按照市价，折算成超市的股权，转给小婵吧。”
白瑞昌笑了：“不用，你再转了一堆债务给她。”
陈一航也笑了。
“不会不会，亏了算我的。”
“对了爸…”
“厂里的酒，包括面粉，我想拿到超市里卖。”
“还有超市的包装印刷，也交给厂里来做吧？”
白瑞昌摆了摆手：“随你。”
“来，不说这些了，喝酒。”
他弯身拿起酒瓶，朝两人的杯子里倒满。
半个小时后。
白瑞昌喝得面红耳赤，陈一航起身告辞。
白瑞昌让他到空房里睡一宿，陈一航没有答应，白瑞昌便把白婵从房间里喊出来，大着舌头道：
“小婵，送送你姐夫。”
陈一航摆摆手：“我没事。”
白瑞昌道：“行了，楼道里的灯坏了，别磕着了。”
白婵去取了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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