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子弹上膛的脆响,刺人耳膜。
枪口死死抵着顾南淮的太阳穴,沈闻洲的手背青筋暴起,眼底烧着一片血红,喘息粗重。
“你找死,我就送你一程!”他咬牙切齿。
妹妹沈闻玟是沈闻洲身上那片无法触碰的逆鳞,尤其是她的惨死,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过去的坎儿!
枪口重重抵着顾南淮的太阳穴,压出一道红痕。
他连眼皮都没动,甚至稍微偏了偏头,让枪口贴得更紧。
然后抬眼,看向沈闻洲那双猩红的眸子。
“你尽管开枪。”顾南淮极淡地扯了下嘴角,声音平得瘆人。
沈闻洲见他这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的气愤不打一处来,食指发狠地就要抠动扳机,却在摁下的瞬间,理智战胜了冲动!
跟瑞典政府的官司还需要他!
他挪开枪口,懊恼地转身,一脚踹倒一把椅子,椅背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哀鸣。
他胸口剧烈起伏,背对着顾南淮,声音嘶哑:“别再提玟玟……一个字都别再提!”
顾南淮静静看着他失控的背影,鼻腔里逸出一丝冷嗤。
“玟玟要是知道,你拿她的死当借口,做那么多缺德事,把自己活成这副德行——”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裹着寒意,“她大概会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给你一巴掌。”
“顾南淮!”
沈闻洲霍然转身,手枪再次抬起,直指顾南淮眉心!
这一次,食指没有犹豫,狠狠扣下——
电光石火间,顾南淮迎前半步,左手如铁钳般扣住沈闻洲持枪的手腕,向侧下方猛力一折!
右手同时格上对方肘关节,一压一拧。
“呃!”沈闻洲闷哼一声,腕骨剧痛,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那把漆黑的手枪在空中翻了个身,还未落地,已被顾南淮另一只手稳稳接住。
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有一道残影。
冰凉的枪口,随即顶上了沈闻洲的太阳穴。
“现在。”顾南淮食指抵着扳机,语气嘲讽,“是谁送谁一程?”
赌场里那些保镖这才反应过来,哗啦一下全围上来了,有的掏枪有的摸刀,可没一个敢真动。
沈闻洲额角沁出汗珠,下一秒,嘴角牵起冷笑,“我死了,乔湛也别想活。”
顾南淮听了,低低笑了声。
那笑声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枪口又往前顶了顶,“你的组织少了你,换个人照样做事。你以为你是什么?”
“主角儿?没你不行?”
他凑近些,一字一字说:“而我把你做了,他们依然还指望我打这起官司。”
沈闻洲下颌一紧。
他瞪着顾南淮,眼神里那股疯劲还在,但底下发出一点虚。
顾南淮这话戳中了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他牙关咬得死紧,脖颈上青筋突突直跳,可枪口还抵在太阳穴上,他连动都不敢动。
空气僵着,就听见两个人又重又沉的呼吸声。
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顾总,手下留情。”
一道平缓的男声响起,一下子把屋里的火药味冲淡了点。
来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件英伦风大衣,戴着礼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利。
他脚步没停,直接走到两人旁边两三步的距离,才站定。
他叫赫希,Logos的元老之一。
“顾总,枪先放下,有什么分歧,我们坐下谈。”
顾南淮手腕一翻,利落地收了枪,看都没看赫希一眼。
“没什么可谈的。”
“官司,我会打。但乔湛的治疗,你们得把专家团队和详细方案摆到我面前,我要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脸色依旧难看的沈闻洲,最后撂下一句:
“记清楚,我们这是合作,不是谁威胁谁。”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赫希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没拦,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眼神深了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只剩沈闻洲粗重的喘气声,和一股没发出来的狠劲。
他坐进椅子里,手一勾,属下递上一支雪茄,恭敬地为他点上。
“洲,你这脾气真得收收了。”赫希走到沈闻洲身边,声音压得很低,“跟他彻底闹翻,对我们一点好处没有。他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以及专业手腕,是打赢那场官司的关键。”
三年前,逻各斯在瑞典北部萨米人的传统牧区发现了稀有矿产。
为了利益,他们钻尽法律空子强占土地,污染水源,断人生计,最后甚至操纵舆论,将世代居住于此的萨米人污蔑成「阻碍人类进步的落后原始人」。
如今事情闹上国际法庭,舆论沸腾,他们急需一个能扭转局面的角色。
而顾南淮,是最好的人选。
……
顾南淮只身走出赌场,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霓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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