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出院，出院这天，北京的天气格外好。
冬日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李桐怀里熟睡的女儿脸上，小家伙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像是梦见了什么美味。
崔琰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拎着住院期间积攒的大包小包——婴儿用品、亲友送的礼物、李母熬的各种补汤的保温桶，还有医院发的育儿手册。
"都收拾好了？"李母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出院手续。
崔母则小心翼翼地把孙女包进厚厚的襁褓里，又检查了一遍帽子有没有戴好："外面风大，琰琰你帮桐桐裹紧一些，别让她吹到风。"
李桐坐在床边，看着忙前忙后的家人，突然有些恍惚。一周前，她疼得死去活来地被推进这家医院，现在，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走吧。"崔琰空出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李桐站起身，腹部的手术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一眼这个住了七天的病房——床头的监护仪、窗台上的保温杯、墙上贴着的"母婴同室"标识……这里见证了她人生中最艰难也最幸福的时刻。
车停在地库，崔琰这几天挤出时间，去4S店加价买了台顶配的GL8，因着急要车，只能加钱。
辆宽敞的商务车，让李桐能半躺着休息。两个孩子被安置在婴儿提篮里，由两位奶奶一左一右地护着。崔琰觉得这个钱花的很值。
"开慢点，"李母叮嘱，"别颠着孩子。"
崔母则时不时伸手摸摸孙女的额头，车里提前开了空调，不冷。
李桐靠躺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北京城的年味已经很浓了，路边挂满了红灯笼，商场门口贴着喜庆的福字。她突然想起去年的春节，匆忙从老家赶回来过年。
而现在……
她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两个孩子，还有紧张兮兮的两位母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车停在小区的地库，崔琰先一步下车，把东西都搬上楼。李母和崔母则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像护送珍宝一样跟在李桐身后。
电梯里，李桐突然有些紧张："家里……收拾好了吗？"
崔琰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放心，婴儿房都布置好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李桐愣住了——
客厅的墙上挂满了气球和彩带，沙发上摆着两个崭新的婴儿摇椅，餐桌上放着一束鲜花，旁边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欢迎妈妈和宝宝们回家"。
"这……"李桐眼眶一热。
崔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昨晚偷偷准备的，可能有点幼稚……"
李母和崔母对视一眼，都笑了。崔母把孙女轻轻放进摇椅里，感慨道："琰琰小时候可没这么细心，现在倒是会疼人了。"
李桐走到主卧门口，推开门——
淡蓝色的墙壁，云朵形状的吊灯，两张并排的婴儿床，床上还摆着她孕期亲手缝的小玩偶。窗边的摇椅上，放着一件她熟悉的毛衣——那是崔琰的。
她转身抱住崔琰，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谢谢。"
崔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欢迎回家。"
傍晚，两位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崔琰在婴儿房陪着两个孩子，李桐则靠在沙发上，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崔琬发来的消息：
"桐桐，听说你今天出院了？好好休息，等我生了，咱们两家的孩子一起玩。"
李桐笑着回复："好，我今年是回不去过年了，等明年带他们一起玩。"想了下又发了一条：“姐，我要崔琰给妈妈买了票，妈妈过完小年就回去，你也快生了，有妈妈在身边会好一些，我这边有我妈和崔琰，我爸过年前也会过来。”
“谢谢你，桐桐，好好坐月子。”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给整个客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厨房里传来两位母亲的谈笑声，婴儿房里偶尔传出崔琰哄孩子的声音，还有小家伙们哼哼唧唧的回应。
李桐闭上眼睛，她要赶紧睡一觉，否则晚上2个小家伙要喂。
两个小时后，李桐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惊醒。她睁开眼发现，崔琰正轻手轻脚地从婴儿床里抱起女儿，动作熟练地检查尿布。
"几点了？"李桐撑着床垫慢慢坐起来。
"刚过五点。"崔琰把女儿放到她怀里，"先喂妹妹吧，哥哥还在睡。"
李桐低头看着女儿皱巴巴的小脸，小家伙闻到妈妈的味道，立刻急切地往她怀里钻。哺乳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但看着女儿满足的吮吸模样，又忍不住微笑。
客厅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位母亲正在摆放晚餐的餐具。崔母刻意压低的声音隐约传来："...把鸡汤煨在砂锅里，半夜桐桐饿了..."
崔琰蹲在婴儿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小家伙突然扭动了一下，他立刻如临大敌般绷直了背："是不是要醒了？"
李桐噗嗤笑出声："哪有那么可怕。"话音刚落，儿子就"哇"地哭了起来。崔琰手忙脚乱地抱起孩子，姿势僵硬得像捧着一颗炸弹。
"托住他的头..."李桐刚想指点他，崔母已经闻声赶来。
"来来来，奶奶抱。"崔母接过孙子，三两下就哄得小家伙安静下来，"琰琰小时候比这还能哭，整条街都听得见。"
李母端着热好的鸡汤进来，见状笑道："桐桐也不差，月子里非要人抱着睡，一放下就哭。"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各自哄着一个孩子退出卧室，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崔琰关上门，长舒一口气瘫在床上："我现在相信'一孕傻三年'了，刚才儿子一哭，我连怎么抱都忘了。"
李桐小口喝着鸡汤，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给姐姐回消息了吗？妈什么时候回去？"
"小年后一天的票，我给妈妈买了软卧。"崔琰帮她擦掉嘴角的油渍，"我跟妈说了，你要她回家照顾姐姐，姐姐一个人生小孩会忙不过来，妈妈还挺感激你的，看到我们这边还忙的过来，估计心里也想去看着我姐生的，桐桐你不会怪妈妈没照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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