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古董钟的第十一声余韵未散，盛羽的瞳孔已锁死书脊上转瞬即逝的荧光。
他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将一枚冰晶空间坐标藏进衬衫第三颗纽扣的暗槽——那是赵萱煮茶时用蒸汽凝结的坐标盲区。
"我去换壶热水。"赵萱提着鎏金铜壶起身，裙摆扫过红木茶几时，三根发丝悄然飘落在盛羽标注过空间节点的位置。
暴雨在防护罩上撞出更密集的涟漪，盛羽太阳穴的灼痛突然加剧。
他数着精神力透支特有的刺痛频率，在视网膜上投射出五个空间节点重叠的定位图。
西北角节点的震颤幅度比其他方位高出0.3微米——监视者正在转移。
当数据中心楼顶的紫色光束第七次闪烁时，盛羽已出现在六百米外的梧桐树影中。
他贴着树干剥落的空间碎片，将三分钟前从赵萱茶水里析出的冰晶碾成粉末。
这些沾染着赵家纹章气息的碎屑悬浮在雨幕里，形成只有空间穿梭者能看见的荧光路标。
监视者的黑袍在第七个路标处突然停滞。
盛羽看着对方袖口滑出的粒子探测器，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冰晶粉末在量子频段的折射率比雨水高出17%。
这个数值差足够让任何经过反侦察训练的暗卫锁定追踪者。
三枚菱形镖穿透雨帘的刹那，盛羽已将自己折叠进空间夹缝。
但第二波攻击来得比他预判的快0.8秒，高频粒子刃擦着他耳际掠过，削断的碎发在落地前就被空间乱流搅成齑粉。
"赵家暗卫不该有跨维度作战装备。"盛羽在第三次空间跳跃时扯下衬衫第二颗纽扣，那是他在某个蒸汽朋克副本获得的电磁干扰器。
当监视者的粒子刃第三次刺穿空间屏障时，纽扣里爆发的三十万伏特脉冲让整个街区的监控探头集体失灵。
追逐战在第七次空间折叠时进入白热化。
盛羽撞碎商业街全息广告牌的瞬间，将两小时前刻在茶杯上的空间坐标激活。
三个监视盲区同时坍缩形成的引力漩涡，将追兵逼进他预设的三角包围圈。
但警报器在此时发出尖锐嗡鸣——二十七个新增空间节点正在包围圈外生成。
盛羽看着战术目镜上暴涨的威胁指数，终于明白这些"暗卫"瞳孔里的机械虹膜为何闪烁着不正常的靛蓝色。
"仿生人部队。"他撕开左袖的止血绷带，露出某个末日副本获得的生化编码器。
当第一个仿生人的纳米刀刃距离咽喉只剩三厘米时，盛羽将带血的绷带甩向数据中心楼顶仍在发射的紫色光束。
量子接收器的异常频段与生化编码器产生共振的瞬间，整条街道的雨水突然悬浮在半空。
盛羽看着数以万计的水珠里浮现的神经毒素分子，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冷笑——这些暗物质荧光标记的雨滴，正是三小时前他从赵萱颈后纹章温度变化时就开始准备的杀招。
"该清场了。"他对着最先扑来的仿生人竖起三根手指，暴雨中的毒素分子随着倒计时开始重组。
当最后一根手指弯下的瞬间，五百米外的家族数据中心突然传出结构钢梁断裂的刺耳声响。
五百米外的建筑发出金属撕裂的哀鸣，悬浮的雨滴同时炸开靛蓝色荧光。
盛羽在视网膜上激活空间折射率校准模块，看着神经毒素分子精准刺入二十七具仿生人的能量核心。
"数据清除协议启动。"为首的仿生人突然张开机械下颌，声带模块因腐蚀发出沙沙杂音。
盛羽闪身抓住它后颈的暗扣，生化编码器红光亮起的刹那，纳米刀刃距离他锁骨仅剩1.7毫米。
"你们瞳孔里的靛蓝色光谱是赵天私人实验室的防伪标记。"盛羽将编码器刺入仿生人第三脊椎关节，"但你们使用的量子纠缠模块，是军方的第三代β型处理器。"
仿生人胸腔突然迸发高频震荡，盛羽提前0.3秒将左手伸进空间夹层。
当他从两米外的广告牌残骸中抽回手时，掌心里躺着半截冒着电火花的记忆核心。
"三小时前西郊别墅的监控影像。"赵萱的声音从纽扣通讯器传来，她正在同步解析数据，"第七帧画面左下角，堂兄的秘书戴着同款靛蓝色美瞳。"
盛羽碾碎记忆核心，看着满地抽搐的机械残骸突然瞳孔骤缩——某个仿生人的断指正用摩斯密码敲击地面。
当第三个短促信号响起时，他扯下领带夹掷向对方太阳穴。
"告诉赵天，"盛羽踩着仿生人迸溅火花的头颅，"他偷运军方淘汰装备的事，我已经备份了十七个空间坐标的证据。"
暴雨突然停滞在半空，方圆百米的空间裂隙开始自我修复。
盛羽数着精神力恢复的倒计时，将沾着机油的右手按在家族纹章浮雕墙上。
暗门开启的刹那，赵萱正用茶针挑开仿生人胸腔的防水层，取出两枚印着黑市编码的冷凝管。
"军用级空间稳定剂。"她将冷凝管举到月光下，管壁内侧的激光蚀刻在积水里投射出模糊的鹰隼图案，"这是境外雇佣兵组织'灰隼'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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