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步时，他的膝盖一软，被及时扶住。
但这次没有人沮丧，因为这是一个星期前还不敢想象的进步。
"太棒了！"陈医生记录着数据，"明天我们加大训练强度。"
夜深人静时，唐糖被病床上轻微的响动惊醒。
她睁开眼，看见顾承砚正试图独自下床。
"需要帮忙吗？"她轻声问。
顾承砚摇摇头，扶着床栏慢慢站起，然后一步一步地向窗前挪动。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消瘦却坚韧的轮廓。
当他终于靠自己的力量站在窗前时，转身向唐糖伸出手。
"来。"他轻声说，"陪我站一会儿。"
唐糖赤脚跑过去，小心地扶住他的腰。
顾承砚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两人就这样静静站在月光下，窗玻璃映出他们的倒影——一个不再需要轮椅的男人，和一个永远会接住他的女人。
"下周我想去趟公司。"顾承砚突然说。
唐糖抬头看他："这么快？"
"不正式回归，只是露个面。"他的目光投向远处，"让所有人看到，顾承砚没有被打倒。"
唐糖明白他的意思。
这不仅是康复的宣告，更是向暗处的敌人发出的挑战书。
她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陪你去。"
顾承砚低头吻她的发顶："我知道你会。"
月光渐渐西斜，但两人依然站立在那里，像两棵根系缠绕的树，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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