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晨七点，唐糖被一阵轻微的翻箱倒柜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顾承砚正站在衣柜前，把一件件衣服扔在床上，表情严肃得像在准备什么国际谈判。
"你在干什么？"唐糖撑起身子，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顾承砚转过头，眼睛一亮："你醒了？"他快步走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帮我选衣服。"
唐糖揉了揉眼睛，看向床上那堆衣服——全是顾承砚平时很少穿的休闲装，有些甚至还是大学时代的旧衣服。"这是要干嘛？"
"约会啊。"顾承砚拿起一件深蓝色衬衫在身前比划，"不是说好今天去游乐场吗？"
唐糖这才想起来，上周他们确实约好了今天趁小豆子课外活动时出去约会。
她看了看时钟，哭笑不得："现在才七点，小豆子九点才上学呢。"
"提前准备。"顾承砚又翻出一条牛仔裤，"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穿什么吗？"
唐糖仔细回想，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白衬衫？"
"白色卫衣。"顾承砚纠正道，从衣柜深处抽出一件略显陈旧的白色连帽卫衣，"这件。"
唐糖惊讶地看着那件保存完好的卫衣："你还留着？"
"当然。"顾承砚的耳根微微发红，"很多衣服都留着。"
唐糖突然来了兴致，跳下床翻找自己的衣柜："那我也要穿当年的衣服！"她拽出一条牛仔背带裙，"记得这个吗？你第一次约我出去时我穿的。"
顾承砚的眼神瞬间柔软："记得。"他走过来，手指轻轻抚过裙摆，"你当时扎着高马尾，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青涩的初遇时刻。
早餐桌上，小豆子敏锐地察觉到父母的不同寻常。
"爸爸妈妈今天好奇怪。"他咬着涂满花生酱的吐司，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唐糖心里一紧："哪里奇怪了？"
"特别开心。"小豆子歪着头分析，"而且穿得像我同学的爸爸妈妈。"
顾承砚差点被咖啡呛到。
确实，他们今天的打扮比平时年轻了至少十岁，说是大学生绝对有人信。
"爸爸妈妈今天有重要会议。"唐糖面不改色地撒谎，顺手擦掉儿子嘴角的面包屑，"穿得休闲一点。"
小豆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今天的课外活动上："爸爸记得下午四点来接我吗？"
"记得。"顾承砚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王叔叔会先带你去吃冰淇淋，然后爸爸来接你回家。"
小豆子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吃冰淇淋吗？"
"偶尔一次。"唐糖妥协道，心想反正他们也要去吃冰淇淋，不如全家一起放纵。
送小豆子上校车后，唐糖和顾承砚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我们像不像逃课的高中生？"唐糖转了个圈，背带裙随风扬起。
顾承砚戴上准备好的黑框眼镜——平光镜，只是为了造型——瞬间从商业精英变身为校园男神："唐同学，要迟到了。"
他伸出手，唐糖自然地搭上去，两人十指相扣走向车库。
顾承砚今天没开惯常的商务轿车，而是选了辆相对低调的SUV，更符合他们今天的"大学生"人设。
"第一站，游乐场。"顾承砚设定好导航，转头对唐糖眨眨眼，"和五年前一样。"
游乐场是本市最大的主题公园，也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路上，唐糖发现顾承砚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显然是工作消息。
她伸手按了静音："今天说好的，不准工作。"
顾承砚假装严肃："唐总，您这是干涉公司运营。"
"就干涉了，怎样？"唐糖扬起下巴，学着他平时的语气，"有意见可以提。"
"不敢。"顾承砚迅速认怂，把手机丢到后座，"今天顾总请假，只有顾承砚同学上线。"
游乐场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年轻情侣和带孩子的家庭。
顾承砚和唐糖手牵手排队买票，引来不少目光——他们一个高大俊朗，一个娇小甜美，站在一起像从青春剧里走出来的主角。
"两位是大学生吗？"售票窗口的小姐姐笑着问，"可以出示学生证享受优惠。"
顾承砚和唐糖相视一笑。"不是，我们已经工作了。"唐糖回答，心里却暗暗高兴——看来他们的装扮很成功。
拿到门票，顾承砚突然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卡通发箍，一个是猫耳朵，一个是狗耳朵。
"戴上？"他期待地看着唐糖。
唐糖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周。"顾承砚有些不好意思，"网上订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唐糖记得第一次约会时，顾承砚也买了这样的发箍，当时她还笑话这个高冷总裁戴狗耳朵的反差萌。
如今五年过去，他竟还记得这些细节。
"你戴狗的。"唐糖接过猫耳发箍戴在头上，"我戴猫的，和橘子一家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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