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脚下油门踩得不重，车子如幽灵般滑过夜色。
小美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老板，他们似乎有能力重新定位目标。”
郝仁眉头一拧：“你能伪装信号，撑半小时吗？”
“可以。”小美迅速回应。
话音刚落，郝仁猛踩油门，车速骤增，穿梭在翡翠市的街巷之间，最后驶入城郊一片早已废弃的工业区。
十年前因为污染问题，这里被强制关闭，如今荒草蔓延，工厂锈迹斑斑，仿佛一座被遗忘的钢铁墓地。
在小美的指引下，他找到了一家藏在深处的破败工厂。
“真是够阴森的……”郝仁低声道。
身旁的女雇佣兵开始轻微蠕动，显然药效正在消退。
但郝仁毫不担心——她身上缠绕着好几圈工业胶带，逃脱几乎不可能。
他下了车，将半清醒的女子拽了出来，一路拖进废弃工厂。
女子睁开眼，目光警惕而惊恐，试图挣扎，却被郝仁一把将她甩在水泥地上。
“别乱动，婊子。”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女子望向他，心中顿时一沉。
她是雇佣兵，清楚规则。
如果一个人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并成功俘虏她，还敢当着她的面露出真容，那就代表——他压根没打算放她活着离开。
郝仁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小不点瞳孔微缩，那是她的。
“小美，拨号。”他轻声道。
手机拨通，不久后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粗哑男声：“小不点，情况怎么样？”
她还没开口，郝仁已接过话头：“你好，费葛奇。很高兴终于跟你聊上了。”
电话那头明显一顿，随后传来压抑不住的愤怒：“你是谁？她在哪？！”
“就在我面前，只是暂时说不了话。”郝仁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行，想谈什么？”
“我对你们没兴趣，只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雇了你们。”
费葛奇嗤笑：“你妈刚才托梦给我，说她雇了我们。”
随即是一阵大笑。
郝仁淡淡地点点头，把手机丢在地上，走向小不点，掏出一把刀，割开她嘴上的胶带。
“老板！我在——”她刚开口，一根冰冷的枪管便插入她口中。
郝仁的眼神瞬间变冷：“费葛奇，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我会扒光你这个手下，割掉她的舌头，捅穿她的心脏。你有五次机会，说出雇主的名字，否则——她死。”
那边没说话，小不点也瞪大了眼，显然不信他真敢动手。
郝仁叹了口气，抽出枪，从她口中拔出枪管——
砰！
子弹穿透她的小腿，鲜血瞬间涌出。
小不点惨叫着蜷缩在地。
郝仁走回电话旁，语气冷漠：“听到了吧？这只是个开胃菜。告诉你个小秘密，我知道你现在躲在哪——水珍珠住宅区，1204号。”
费葛奇沉默了几秒，低声道：“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弄死你全家？”
郝仁：“所以我才不打算留退路。”
接着，他吩咐小美：“让他看看这里的情况。”
……
几公里外，水珍珠住宅区内，费葛奇正站在房间中央，脸色阴沉。
屏幕上，小不点被绑在地，鲜血淌了一地，脸上痛苦与惊恐交织。
“老板……我们被盯上了。”旁边的马可喃喃道。
“混蛋！”费葛奇低吼。
马可盯着屏幕：“他能追踪我们，甚至知道我们藏在哪……这是情报泄露？还是……她背后那位神秘的‘高手’？”
费葛奇咬紧牙关，刚想发出命令，画面中又是一阵惊变——
砰！砰！砰！
三声枪响，小不点胸口连中三弹，身体猛地一颤，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这不是警告，是死亡宣告……”马可咬牙，浑身发寒。
“再见，费葛奇。”电话中传来郝仁冷淡的声音，随即挂断。
“他……杀了她……”魅魔的声音也传来，语气前所未有地沉重。
费葛奇深吸一口气：“追踪他，查出具体位置，他在挑衅我们。”
马可检查电脑，眸光一亮：“他留下了线索，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在老工业区。”
“很好。”费葛奇拔出腰间手枪，“叫上魅魔，出发。”
马可低声嘀咕：“早就说了，别接汉国的单子。现在好了，地狱之门都快开了。”
他把消息转给魅魔，同时登录暗网，开始搜索与“韩凌诗”相关的一切。
他怀疑，这场风暴的背后，有韩家那位传说中的影子。
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能说明现在的情况。
另一种可能是特种部队在对付他们，但军人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地乱杀人。
……
郝仁已离开了那座废弃工厂，开着车一路疾驰。
虽然外表镇定，但他整个人仿佛被冰水泼过——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
杀人后的震撼与良知的冲突如潮水般涌来，但他强行将那股情绪压回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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