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夫兰速贷球馆的空调似乎失灵了，第二节开场时，掘金队替补席的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的咸涩。加索尔坐在板凳上，胸口剧烈起伏，37岁的他在第一节与汤普森的绞杀中消耗了太多体力，膝盖上的冰袋正在快速融化。苏伟看了眼战术板，又看了眼约基奇——塞尔维亚人正捧着甜甜圈，见教练望过来，赶紧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
“尼古拉，2分钟，顶住。”苏伟的声音简洁有力，“别学保罗的低位，拉到高位策应，让他们的小个子不敢随便冲。”
约基奇点头上场时，泰伦·卢在场边眼睛一亮。骑士队的替补席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欧文脱掉热身服，眼神像锁定猎物的鹰——这是骑士队练了整个赛季的杀招：用欧文的速度错位“军训”大个子。
第一个回合就印证了泰伦卢的算盘。欧文借莫兹科夫掩护，硬生生绕到约基奇面前，一个加速变向就过掉了塞尔维亚人，轻松上篮得手。19:16，欧文落地时特意对着掘金替补席晃了晃手指。
“完了！”TNT解说席的巴克利拍着桌子，“约基奇的移动速度就是个活靶子！欧文这是把他当成训练桩了！”
话音未落，欧文又来了。他在弧顶故意放慢节奏，等约基奇换防过来，突然一个后撤步三分出手，篮球空心入网。22:16，速贷球馆的欢呼声浪差点掀翻屋顶。接下来的两分钟，欧文像穿花蝴蝶般在约基奇面前游走——变向突破、急停跳投、甚至在一次快攻中完成了一记羞辱性的抛投，分差瞬间拉大到8分，25:17。
苏伟的暂停哨声像救命稻草般响起。他走到约基奇面前，没说一句责备的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肚子：“回去吃你的甜甜圈，下节再让你胖揍他们。”然后对着球员通道喊了声：“达科！”
米利西奇的身影出现在边线时，泰伦卢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位塞尔维亚中锋比约基奇高5公分，臂展多10公分，更重要的是，他的横移速度在大个子里算顶尖。
但苏伟的调整不止于此。暂停回来，掘金队突然换了战术——米德尔顿持球，专门找欧文的防守对位。2米03的身高对上1米91的欧文，像大人打小孩。米德尔顿先是一个背身单打，转身跳投得手；接着在弧顶强投三分，篮球应声入网；最后借米利西奇掩护，突破后分球给阿米奴，后者扣篮得手。
7:0的小高潮瞬间抹平分差，25:24。米德尔顿退防时，对着欧文的方向拍了拍胸口——这是属于角色球员的强硬回应。
“我的天！”肯尼·史密斯的声音里满是惊叹，“苏伟这是见招拆招！你用小个子打我大个子，我就用大个子打你小个子！这哪里是比赛，是两个老狐狸在棋盘上拼杀！”
巴克利盯着场边的两位教练，苏伟正低头和米利西奇说着什么，手指在战术板上快速点划；泰伦卢则在欧文耳边低语，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防守站位。“看到了吗？”巴克利笑道，“一点漏洞都能被他们无限放大。约基奇的移动慢是漏洞，欧文的身高矮也是漏洞，就看谁能先堵上对方的窟窿。”
接下来的四分钟，成了总决赛历史上最诡异的拉锯。骑士队想继续用欧文错位，但米利西奇的防守面积让欧文屡屡碰壁；掘金队想让米德尔顿继续强吃，泰伦卢立刻换JR防米德尔顿，用硬度抵消身高差距。双方的投篮不是砸在篮筐前沿，就是被封盖，连篮板都成了绞杀的战场——乐福和阿米奴为了一个球权在篮下纠缠，裁判吹罚双方争球时，两人的球衣都被扯出了破洞。
“得分荒！长达四分钟的得分荒！”肯尼·史密斯的声音带着紧张，“这已经不是战术的问题了，是体能和意志的极限拉扯！双方的肌肉都在尖叫，但谁都不肯先低头！”
打破僵局的还是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詹姆斯在一次快攻中，无视字母哥的追防，硬生生将球砸进篮筐，27:24；字母哥立刻回敬一记战斧扣篮，隔着莫兹科夫的封盖将球摁进，27:26。最后30秒，詹姆斯的中距离跳投命中，29:26；字母哥则在篮下造成犯规，两罚全中，29:28。
当第二节结束的哨声响起时，记分牌上的数字定格在30:29。骑士队领先1分，与第一节结束时的分差一模一样。
球员们走回更衣室时，脚步像灌了铅。米利西奇的球衣被欧文的指甲划破，米德尔顿的嘴角贴着创可贴（刚才与JR的碰撞留下的），詹姆斯的右肘缠着新的绷带。但没人抱怨，他们的眼神都投向了教练——苏伟和泰伦卢正隔着半场对视，目光里没有敌意，只有棋逢对手的了然。
“两节比赛，合计59分，领先分差始终没超过1分。”巴克利的声音里带着敬畏，“这就是顶级教练的对决。苏伟用米利西奇堵上了约基奇的漏洞，泰伦卢用JR限制了米德尔顿的错位，他们像两个顶级裁缝，在比赛的布料上缝补着每一个缝隙。”
肯尼·史密斯补充道：“但别忘了，詹姆斯和字母哥才是这盘棋的王。当所有战术都失效时，还是得靠他们的天赋打破僵局。第三节，恐怕会是巨星接管的时刻——谁的体力更充沛，谁就能掌握主动权。”
掘金队的更衣室里，约基奇把最后一块甜甜圈递给米利西奇：“谢了，兄弟，替我报仇了。”米利西奇笑着摇头，拿起水瓶灌了一大口——他知道，刚才的7:0不是结束，只是苏伟棋盘上的一步棋。
骑士队的更衣室里，欧文正在冰敷脚踝：“下一节，我还能打约基奇。”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下一节，换我来。”
速贷球馆的灯光在第二节结束后暗了暗，像是在为接下来的厮杀积蓄能量。1分的差距再次悬在半空，而苏伟和泰伦卢的棋局，才刚刚进入中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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