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随即化作千万缕细流涌向四肢百骸。
牧新南盘腿坐在元界别墅的卧室里，能清晰地感受到药力在体内奔涌的轨迹，那些被吸血鬼利爪撕裂的伤口处传来阵阵麻痒，像是无数蚂蚁在皮下爬行。
"华东分部的新药果然厉害。"牧新南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肉芽相互纠缠，皮肤表面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与此同时，后背的纹路微微发烫，似乎在抗拒这股外来的治愈力量。
牧新南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赤焰狰的力量正在体内躁动不安，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对任何试图影响它领地的东西都充满敌意。
“别抵抗...”他在心中默念，尝试安抚那股狂暴的力量，片刻之后，纹路的温度逐渐降低，最终归于平静。
窗外，元界的"月亮"高悬，银白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线。
牧新南转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按照元界和现实世界1:12的时间流速换算，现实世界应该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得抓紧时间了。"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到淋浴间简单地洗了个澡，接着从储物戒中取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衣服上还残留着洗衣液的清香，仿佛昨日的血腥厮杀只是一场噩梦。
刚做完这些动作，楼下就传来何胖子夸张的笑声和舒宁冷静的反驳，牧新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些同伴的存在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客厅里，何胖子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缠满绷带的肚子随着动作一颤一颤，"我跟你说，魔都大学的食堂绝对是全国前三！特别是三号食堂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舒宁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她的秘银冰针，闻言头也不抬，轻嘲道："你推荐学校的标准就是食堂？"
"民以食为天嘛！"何胖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转头看到牧新南下楼，立刻眼睛一亮，"南哥！你感觉怎么样？那丹药神了吧？"
牧新南笑着点点头："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只有轻微的酸痛感，"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送考啊！"何胖子一拍大腿，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坚持说道，"高考这么大的事，必须得有排面！我开车送你！"
舒宁将冰针收入袖中，站起身："桑托和于丽丽去现实世界处理一些私事，我跟何胖子送你一起去考场。"
牧新南刚要拒绝，何胖子已经一瘸一拐地蹦到玄关处，抓起车钥匙："别磨蹭了，再晚该堵车了！"
看着何胖子兴高采烈的样子，牧新南无奈地摇摇头。
他知道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胖子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关心，昨天那场恶战后，每个人都伤痕累累，他却依然坚持要护送他去考试。
"那就麻烦你们了。"牧新南轻声道，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准考证和文具。
“你谢何胖子就行。”舒宁轻笑一声，“我也准备回华东研究院，坐何胖子的车，顺便！”
三人离开元界别墅，回到现实世界的桃花源小区。
清晨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湿润，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何胖子那辆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就停在别墅一楼车库。
"上车！"何胖子拉开车门，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扯到伤口，"让你见识见识老司机的技术！"
舒宁翻了个白眼，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牧新南犹豫了一下，最终坐进副驾驶，他本想拒绝何胖子的好意，但想到从这里到学校确实有一段距离，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很难叫到车。
引擎轰鸣声中，越野车驶出小区，融入清晨稀疏的车流。
何胖子一边开车一边继续他关于魔都大学的激情演讲："...最重要的是魔都大学美女如云！特别是文学院的妹子，那气质，那谈吐..."
"你能不能安静会儿？"舒宁皱着眉头从后座踢了踢驾驶座，"牧新南还要考试。"
"哦对！"何胖子一拍脑门，音量却丝毫未减，"南哥，你想报哪个大学？清夏？京城？还是我们魔都大学？"
牧新南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考了片刻："能去清夏或者京城最好，不过魔都大学也不错，离家近。"
"这就对了！"何胖子兴奋地一拍方向盘，车子猛地晃了一下，"你来魔都大学，我罩着你！咱们兄弟联手，打遍校园无敌手！"
舒宁忍不住插话，嘲讽道："别听他瞎扯。魔都大学虽然不错，但终究只是全国前十。有条件的话，清夏、京城或者研究院大学都是更好的选择。"
"研究院大学？"牧新南转过头，有些意外，"研究院也有大学？"
舒宁点点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认真而专注："科学研究院大学，教育部直属，国家研究院主导。毕竟军事研究院也是它的主管部门之一。"
她顿了顿，"我们现在都是有军衔的人，如果不进军校，研究院大学是个很好的选择。"
闻言，牧新南若有所思，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选项，但舒宁说得有道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经历，普通大学的生活恐怕很难适应。
更何况体内还有赤焰狰这个定时炸弹...
“更多力量...我能给你更多...”那个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牧新南的手指猛地攥紧。
"南哥？你没事吧？"何胖子关切地问道。
牧新南松开拳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在想考试的事。"
越野车在学校前两个路口停下，牧新南坚持在这里下车，他不想引起太多注意。
何胖子虽然不情愿，但也明白低调行事的必要性。
"加油啊南哥！"何胖子摇下车窗朝着车外的牧新南喊道，"考完我来接你！"
牧新南嘴角抽了抽，挥挥手，转身走向学校。
清晨的阳光洒在肩头，后背的纹路微微发热，似乎在提醒他危险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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