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什米尔实控线以东，海拔4800米，黎明04:17。林雪的战术平板突然发出蜂鸣警报。她趴在山脊背风处，睫毛上结着冰晶，呼出的白气在护目镜上凝成细霜。屏幕显示着十二个闪烁红点——印军"剃刀"蜂群无人机刚刚越过停火线，正以每秒17米的速度向巴方哨所逼近。"见鬼..."她咬掉战术手套，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这些不是侦察型号。"每架无人机下方都悬挂着圆柱形载荷，在红外成像中呈现诡异的低温轮廓。娜迪亚的加密频道突然插入通讯："林，看第三架无人机的挂架结构——"林雪放大画面，金属挂架上蚀刻着微型编号：CBU-107。她的血液瞬间冻结。这是美军在伊拉克用过的集束弹药编码，但印军从未列装过这种武器。第一波无人机已抵达哨所上空300米。林雪猛地按下干扰器开关，预设的电磁屏障却像撞上无形墙壁般反弹——无人机群突然分散，以完美等距排列成十二边形阵列。"它们在用量子通信..."林雪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这不是印度技术！"蜂群突然同时打开弹舱。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十二枚金属棒垂直坠落，在触地前0.3秒自动解体为数千枚钨合金针——整个哨所的屋顶瞬间被金属风暴撕成筛子。废弃气象站，06:33。林雪将三台笔记本围成三角形，每台屏幕都运行着不同算法。"找到破绽了。"她扯下左耳的通讯器，金属外壳在桌面上滚出半米，"量子通信需要地面基站同步，印军肯定在实控线附近藏了中继器。"马哈茂德将生锈的气象雷达天线改装成信号探测器，老式阴极管屏幕上跳动着绿色波纹："不是印度频道...这调制方式像美国人的'渡鸦'系统。"林雪突然抓起冰镐砸向墙壁，剥落的墙皮下露出崭新的光纤线路——这座"废弃"气象站上周刚被升级过基础设施。她的平板突然收到苏明月传来的卫星图像：十二小时前，某架美军C-130曾在附近空投过集装箱。图像放大后可见箱体侧面的喷码：QRC-210——五角大楼快速反应部队的电子战装备编号。"他们用气象站做掩护。"林雪将铝箔裹在探测器上，信号强度立刻提升40%，"但量子中继器需要超导环境..."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液氮罐上。罐体生产日期是两个月前，标签却写着"1987年苏联制"。当林雪撬开压力阀时，罐内涌出的不是氮气，而是某种带着金属光泽的雾状微粒。这些微粒在空气中自动排列成蜂巢结构，形成肉眼可见的电磁场波纹。"纳米级超导体。"马哈茂德的独眼在蓝光中眯起，"美国人把中继器做成了消耗品。"冰川裂隙带，08:59。林雪将改装后的微波发射器架在冰锥上，发射口对准云层。"频率锁定187.5GHz。"她调整着生锈的旋钮，这是老式苏联干扰器才有的粗糙设计，"正好是量子通信的谐波频段。"第二波蜂群无人机出现在天际线，这次数量增加到二十四架。它们的编队方式变了，不再是机械的几何图形，而是像真正的蜂群般呈现有机流动形态。娜迪亚的警告从耳机爆出："林！它们在模仿你的电子签名！"林雪已经发现了——无人机群正复制她刚才破解中继器时的电磁特征。这根本不是预设程序，而是某种基于量子计算的实时学习能力。她猛地踢倒发射器，金属外壳撞击冰面迸出火花。预装在底座里的十二枚电池滚落，锂电解液在超导体微粒中引发连锁反应。冰川上空突然出现直径三百米的蓝色光球。无人机群像撞上隐形墙壁般同时悬停，机体间隙跳动着与光球相同的电弧。林雪的战术平板疯狂闪烁，屏幕上所有数据都变成了不断自我复制的分形代码。"就是现在！"她朝对讲机喊道。三公里外，马哈茂德按下引爆器。埋在冰层下的电磁脉冲弹炸开，冲击波在超导体微粒构成的"蜂巢"中反复折射，形成持续0.7秒的量子级干扰窗口。二十四架无人机同时失控，但它们没有坠落——而是开始跳"舞"。每架无人机都在执行截然不同的机动动作：有的像芭蕾舞者般单轴旋转，有的像醉汉画着"8"字轨迹，有两架甚至头对头跳起探戈。它们的量子控制系统在干扰下产生了类似人类神经紊乱的症状。冰湖观测台，11:27。林雪用冰镐撬开最后一架坠毁无人机的核心舱。"不是印度产品。"她举起主控芯片，晶圆上蚀刻着DARPA-2109的编号，"美国人把实验装备借给了印军测试。"娜迪亚的卫星图像传回更惊人的发现：在蜂群失控的七分钟内，实控线以西的印军炮兵阵地突然集体关机——他们的火控系统与无人机共用同个量子通信网络。马哈茂德从残骸中抽出一根数据条，插入老式电报机。摩尔斯电码自动打印出一串坐标：34°15'N 74°28'E。又是恰姆湖。观测台的铁门突然被狂风吹开。林雪转身时，看见冰湖对岸站着个穿白色雪地服的人影。对方举起右手，掌心是个正在倒计时的电子屏：00:07:00。当林雪举起望远镜时，人影已经消失，只在雪地上留下三行脚印——中间那行明显比两侧浅15%，像是扛着重物走过的痕迹。战术平板突然收到加密文件，自动播放起视频：某间布满屏幕的指挥室里，二十四个监控画面分别显示着不同国家的军事基地。每个画面角落都有相同的时间戳——00:07:00。视频最后半秒闪过一行小字："SEA-7最终阶段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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