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阳点点头，“我知道，今天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可能我们……一个都活不下去。”
“末世，多久了？”尔一轻声问。
“三年多了。”
“所以，现在是……”
“2023年。”
尔一点点头，没再开口问话。
反而陆涵阳自己主动开口说道：“有一天，漂亮国发布了一则新闻，说他们在大西洋深处发现未知文明的遗迹，随着遗迹的发掘，他们挖开了潘多拉的宝盒。”
他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注视着不远处的火光继续开口:“美洲地区多地相继出现了动物疯狂袭击人的事件，消息传回国内，所有被袭击的群众都被验出感染了新型狂犬病毒。病毒进入人体后，变异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不到一周时间，病毒已经在人体内进化成另一种全新病毒。”
“这种病毒的致死率超高，而且还出现人传人的现象。”他转头问尔一，“还有水吗？”
尔一递过去一瓶。
他接过依旧是没有外包装的瓶子，轻笑一声。
“受到感染的人们开始发生异变，各种各样。异能者、变异人、甚至是丧尸。”
“其实国家的反应是相当迅速，在知道有丧尸出现的半小时内，国内就进入二级备战状态。可惜了……”
说到这里，他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
“2020年春节刚结束不久，边防特警抓住了一个专门经营带人从邻国偷渡入境蛇头。严格来说，是对方自己前来自首的，他说他感染了病毒，活不下去了，我们从他口中得知，有人将大量带病毒的食品通过各种渠道运了国内。我们立即根据对方提供的线索追踪那批食品，可惜还是慢了，第一批感染者出现了。”
“病毒的蔓延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且病毒还在不断变异。不到一个月，全国上下有超过八千万人感染了病毒。更可怕的是，我们的水源遭到污染，动物和植物也开始出现变异。半年后，中央在全国各地建立起大大小小上百个指挥中心，再划分出各个生存基地。此时，全国人口由15亿缩减到10亿不到。”
“基地建立最初的时候，最为艰难，我们异能者的比例非常低，每日都有许多群众被感染变成丧尸。直到大半年后，华科院的一位院士通过某种变异中药的特性，研发了一款中药饮剂。喝完后，能大大提升普通人对病毒的免疫，同时异能者激发的比例也大大增多。可同样这药有一个弊端，喝过中药激发的异能者一旦被高级丧尸抓伤，有超过七成的几率变异成丧尸。即使这样，中央还是下达命令强制要求18~65岁的成年人必须要喝。”
说到这里，陆涵阳转头看向尔一，问她:“你能想象到那个时候，全球人口还剩多少吗？”
“30亿不到，其中我国人口占了7亿。”
尔一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会变得这么惨烈。
“在国内还算好，毕竟我们的前辈经历过大灾难。在药剂研发出来后，生存率大大上升，人们也不再畏缩在基地里，开始逐渐在外活动。”
“病毒这么厉害，没试过用核武器解决？”尔一觉得就算我国不会这么做，但有些国家肯定会尝试。
“当然试过，结果就是缔造了一批全球最难缠的怪物。”陆涵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的无力。“为了解决国内的怪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陆涵阳把水一饮而尽，把空瓶子放自己的背囊里。
“按照原定计划，援军应该在今晚到来。但到现在还没看到援军出现，估计他们也被事情耽搁了。”陆涵阳认真地看着尔一，“李华，我能相信你吗？”
尔一笑了笑，“当然！”
“明天一早，我想请你先把寄放在你身上的东西送回指挥中心。”
“我走了，你们可能会陷入危险。”
陆涵阳笑了，他取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打开保险。“我们不怕危险！”
尔一看了一眼，“你没子弹。”
“或者，你可以考虑把你那大刀借我。”
“想得美。”尔一白了对方一眼。
她摊开手，长刀出现。
“这是别人借我的，以后要还给人家。”
尔一想起张三，想起半年前的那个副本，她心念一动，从仓库取出一把手枪递给陆涵阳。
“这个可以借你，这是一位老同志送我的。他说，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勃朗宁M1900，抗日时期使用最多的手枪之一。”陆涵阳一眼就认出尔一手中枪支的型号。
尔一耸耸肩，“我不知道什么型号。”
他把手中的枪递给尔一，“我们现在用这款，自主研发92式手枪，送你。”又指指尔一手中的枪，“你那子弹不好找。”
尔一笑了。“填满子弹再送我，你那枪，子弹我也不好找。”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就这样，两人安静地看着火光慢慢变小直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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